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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經葵平提起,冉驤也想起這件事,見百里翎替他求情,出聲道:“葵平,既然皇后這麼說……”
只不過他剛起個頭,便被葵平插話,“奴才知道皇后孃家與尤大人家為世交,皇后與尤大人甚至一度論及婚嫁,若非當初先皇選上皇后為太子妃,皇后只怕已嫁給尤大人為妻。如今尤大人犯下此大罪,皇后心急,想搭救尤大人也是合情合理,但皇后若因私而偏袒尤大人,希望皇上赦免他,只怕會引起朝中大臣的議論。”
聞言,冉驤臉色丕變,目光銳利的瞪向百里翎,“你跟這個尤文安曾經論及婚嫁?”
沒料到葵平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她有些錯愕。“那……已是過去的事。”
當初大哥是有意想將她嫁給尤文安,但她一直視他為兄長,並無男女私情,因此她並不贊同,不久,先皇便下旨,選立她為太子妃,此事便不了了之。
“這麼說就是有。”想到她竟然差點嫁給別的男人,此刻又一心為那人脫罪,冉驤一時不禁醋勁大發,“葵平說的沒錯,皇后不該為私情而偏袒尤文安,這事既然已經三司會審,便不可能有什麼冤情,不需要再重新調查了。”
見他在聽完葵平的話,態度陡變,語帶指責,知他誤會了她,百里翎此時顧不得解釋她和尤文安的關係,凝聲道:“皇上,若尤大人真的犯下貪贓枉法的大罪,臣妾絕不會因尤家與百里家為世交而偏袒他,臣妾只是想請求皇上給尤大人一個再審的機會,以臣妾對尤大人的瞭解,他絕不會做出這種搴,也許其中有什麼內情,若不查明誤斬了尤大人。不僅會引起民怨,也是朝廷的損失,請皇上三思。”
見她一再維護尤文安,還對他板起臉,他滿心不是滋味,賭氣似的怒道:“既然巡撫和大理寺都已調查過,還能有什麼屈冤?況且朝廷處決貪贓枉法的官吏,民眾只會額手稱慶,哪會有什麼怨言?”
“皇上…¨”
見她還想再求情,冉驤臉色一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件事朕心意已決,別再說了。”
百里翎失望的輕咬住下唇,知道她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臨走前,她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臣妾請皇上重新徹查尤大人一事,只是希望不要像嚴將軍一樣,錯斬了忠良,並非基於任何私誼,請皇上不要因為葵公公的一席話,便誤解了臣妾。臣妾告退。”
說畢,她朝他福了個身,旋身離開。
第7章(2)
她走後,冉驤臉色鐵青的將一旁桌案上的物品全都掃落。
見他勃然大怒,葵公公連忙勸道:“請皇上息恕,不要氣壞了身子。”
“可惡!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這麼對我!”他氣壞了。
“請皇上勿責怪皇后,畢竟皇后與尤大人從小一塊長大,兩人情誼深厚,如今知他犯不大過,要被處決,皇后難免心急不捨,不小心才會說了重話。”
怎知葵公公這番話不僅沒有平息冉驤的憤怒,反而如火上加油般,令他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熾烈,他暴怒的咆哮,“立刻把那個姓尤的給朕斬了!”
“是。”葵平毫不遲疑的應答。
領命要出去時,冉驤那還沒完全被怒火焚燬的理智及時回籠,喚住了他,“等一下,傳朕旨意,讓三司重新徹查姓尤的那件案子。”
“皇上,若讓三司重新徹查,茲事體大。”
他陰怒著臉,沉聲命令,“不管有多麻煩,都給朕重新查過。還有,你去牢裡把尤文安帶過來,朕要親自審問他,看他有什麼話好說。”
見皇上臉色愈來愈難看,葵平不敢再說什麼,應道:“奴才遵旨。”
夜深了,但冉驥一直在玉遙宮門前徘徊,遲遲沒有進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他下令重新徹查尤文安的案子,還打算親自審問他時,他竟然在天牢裡自縊了。
此時翎兒也許已知曉此事,不知她會不會怨怪他?
夜深露重,徘徊半晌後,他終於還是提步走進玉遙宮,來到寢殿,只見百里翎坐在桌前,宮燈映照出她帶著幾分愁思的俏臉。
瞥見他進來,清菊連忙福身拜見,“見過皇上。”
“退下。”
她出去後,百里翎緩緩起身,朝他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
“我說過,只有我們兩人時不用多禮。”
“臣妾不敢。”她淡淡啟口。
她刻意的冷淡令冉驥不悅,但下一瞬,想起尤文安自縊的事,他按捺住要發作的怒氣,問:“你在做什麼?”桌上堆了些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