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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的韓傑,方正的臉表情倏然一變,“顧微津,你莫要胡說,那年我只在揚江待了一個月,便被先皇召回京裡,我哪懂得治水!”
“請韓大人莫要謙遜,放眼朝中上下,只有韓大人能擔此重任。”他俊秀的臉上露出十分誠懇的笑容。
對他的示好,韓傑絲毫不領情,咬牙冷橫他一眼。治水吃力不討好,顧微津竟然將這種爛差事推到他頭上,簡直欺人太甚!
正要開口拒絕,便聽見皇上開口——
“韓傑,既然顧大人這麼推崇你,那麼治理潯江之事,便交給你處理了。”
“皇上,臣……”
聽到韓傑想再推拒,冉驥沉下臉。銳利的眸光射向他,“韓傑,朕已下令命你前往潯江治水,你想抗旨不去嗎?”
再怎麼不服,冉驤畢竟是君,而他是臣,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怨氣,拱手一揖,“臣……遵旨。”
該死的!皇上一定是記恨當年的事,所以才故意想整他,逼他去治水,然後再找藉口除掉他。
見韓傑領旨,冉驤滿意的收回眼神,再次瞬向底下的眾臣,“還有事嗎?”見沒人再上前啟奏,便揚揚手,“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
他一走,文武百官宛如炸了鍋似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今天是怎麼回事,皇上居然會來上早朝?”
“啊,你們說這皇上明天還會再來嗎?”
“我看皇上今天會來,也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明天說不定又不來了。”
“不過皇上頭一次上朝,處理起朝政倒是十分有條理又明快。”
“可不是……”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冉驤都準時上朝,讓原本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的朝臣們,大感意外。
第6章(2)
把過脈後,宋太醫仔細檢查冉驥的雙眼和舌苔,稟道:“皇上的龍體無恙。”
“那他為何會常常頭痛?”這幾日清晨喚他起床時,總要花不少力氣,加上他常常頭痛,因此百里翎便找來宋太醫,希望能查出問題所在。
“這……”他瞥了眼坐在軟榻上的皇上,遲疑了下。
明白他是有所顧慮,她溫聲道:“宋太醫,有話直說無妨。”
他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臣猜想,也許皇上的頭痛是緣自於心病,有些心病會直接影響至身體,導致不適。”
“心病?”她有絲訝異。
聞言,冉驤不悅的橫了宋太醫一眼,“朕哪來什麼心病?”
百里翎連忙出聲安撫他,“皇上請稍安勿躁,先聽聽宋太醫怎麼說。”
開口前,他先深深一揖,“臣待會兒要說的話,也許會冒犯到皇上,請皇上恕罪。”
“你儘管說,朕倒要看看你能說出朕有什麼心病。”冉驤不以為然。
宋太醫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百里翎一眼,見她朝他輕輕頷首,他這才放心,緩緩啟口,“皇上的頭痛之症是在媛妃過世後才開始的,所以據臣推測,也許是因為皇上當年目睹媛妃慘死而落下的心病。”
媛妃是皇上的生母,她的死,在宮中是禁忌的話題,誰都不敢提,如今若非有皇后在,他也不敢說。
聽完他的話,冉驤臉色倏變,激動的站起身。“你……”
他正準備要罵出聲,沒想到卻被百里翎搶白,“皇上,您方才親口答應不會責怪宋太醫,他只是想替皇上查清頭痛的原因,沒有惡意。”
在她的安撫下,冉驥重新坐下,只是表情依舊難看,餘怒來消。
百里翎見狀,連忙送走宋太醫,“皇上,您先歇會兒,我送宋太醫出去,馬上就回來。”待兩人走到寢殿外,她連忙低聲詢問:“宋太醫,當年媛妃是怎麼慘死的?”
“這……臣也不清楚。”
她柔婉道:“我想也許你說的沒錯,這件事說不定跟皇上頭痛之症有關,所以請你告訴我詳情,我也好想辦法解開皇上的心病。”
宋太醫沉呤了下,“這事皇后若想知道,還是去問皇上吧,那件慘事發生時,皇上在場,目睹了一切經過,臣所知並不多。”
知他有所顧慮,百里翎也沒再為難他,微笑回應,“好,我再問皇上,勞煩你了。”
送走宋太醫,她走回寢殿,見冉驤躺在榻上,把玩著她送他的香囊。
她走到榻邊坐下,柔聲問道:“皇上信得過臣妾嗎?”
“嗯。”他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