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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已經做了請的手勢,要將小朱子請進書房,小朱子卻不動,從袖筒裡取出信件遞給柳煥,“大人。雜家告辭,就不打擾大人商討大事了。”
柳煥接過信,小朱子拱拱手已轉身離去。藉著月色,也不需打燈,竟走得飛快,反應過來的柳煥長隨在後追得氣喘吁吁。心中大驚。永王府的人都深藏不露啊。
走到燈下,開啟摺疊成一小塊的紙,只有幾行字,‘明日早朝,天子弟代天子巡視天下,太子可救。’
柳煥心跳如雷,天子弟除了永王還有誰?以巡視天下為明,暗中尋找太子?是了。永王府素來與太子親厚,定是如此。這樣一來,便無人敢暗害永王,又能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如今大庸處在一種詭異的平衡中,無人敢打破這平衡,這樣一來,永王殿下走到哪兒,哪兒的地方官便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護著,不然代天子巡視天下的天子弟若是擦破了一點皮,他們難以交代。
古泊舟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大喜,“恭喜大人,恭喜大人啊,永王殿下小事糊塗,大事卻門兒清,有王府幫襯,您便不必親自去尋太子了,也可保住手中的實權,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定會安然回京的。”
柳煥嘴角已裂到耳朵根了,心情可用心花怒放的來形容,兩人相視大笑起來,興奮過後,才坐下來商討後事。
古泊舟看盯著那紙條看了許久,突然道:“這字不像永王殿下的字。”
柳煥嚇了一跳,可千萬不要出錯,他將紙條拿至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紙條上的字娟秀有力,是漂亮的小楷,卻又多了別樣的風骨,如傲骨寒梅
他皺眉,一顆心落到谷底,“柳達,柳達。”
剛送走小朱子,此時還氣喘吁吁的柳達聽了喚,馬上開門進來,“老爺,可是有事?”
“送信的人確定是永王府的人?”他死死的盯著柳達,若敢說個不字,他定要把他踹飛。
柳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實回答,“是王府的人,還是君郡主的兩個太監總管之一。”
做官的有官道,做下人的也有下人道,像秋樘始,能記住京兆府一個小小的長史,柳達這個長隨,自然也要熟知京中各府的大小總管,尤其是他們家大人為太子辦事,而太子與王府親厚。
柳煥鬆了口氣,與古泊舟對視一眼,“那必無錯了,永王殿下寵女,讓郡主代筆也有可能,泊舟,你速寫一份摺子來,我先去找秋大人商議商議。”
古泊舟拉住柳煥,“大人莫急,如今秋大人怕是無暇顧及太子之事。”
柳煥滿心都是太子,和太子的利益,哪裡想那麼多,此時一問,古泊舟臉色凝重的道:“大人,您可知除了霍公子入京,還有誰也入京了?”
“誰?”他想起去江南的謝運,莫不是?若真如此,便麻煩了。
古泊舟知道他想到了,“大人猜測得沒錯,正是顏家,不知謝運是如何請動的,竟如此快速的從江南來到京城,還進了宮,想來明日是場硬仗。”
文官分權,素來拼的都是家族勢力和黨羽數眾,帝心倒是次要的,他原本還歡喜,霍家人進京,對大人,對太子都有利,大人為太子辦事,霍家又是大人的外家,將來拜相榮封絕非有問題。
然,就在幾個時辰前,突然接到訊息,江南顏家的人竟也進京了。
柳煥臉色凝重,伸手取下燈罩,拿起撥燭火的針挑了挑燈芯,火光在夜色下明明滅滅,將昏暗的影子折得時深時淺。
“如此說來,確實不能去找秋大人了,沒有秋大人相助,王大人品級太低,王家那一攤子事,他定是無暇他顧,這該如何是好?”他說罷已陷入沉思。
古泊舟也尋思著,一旁長隨聽了一嘴,他是柳煥的心腹,偶爾柳煥也會與他說幾句朝中之事。他聽了,道:“大人,不若去尋衛大人幫襯?”
“為何?”柳煥和古泊舟都看向他。
柳達學實才幹自是不及古泊舟。不若便不是長隨而是幕僚了,但他想法較為簡單淺顯,清了清嗓子道:“奴才不如老爺和古爺思慮周全,但老爺您想,當初科舉舞弊案是王大人帶了人在東門請命,最終統管這事的卻是您,雖然當時謝大人屬意您。皇上順勢而為,但後來奴才想了想,王大人王家的事都還沒整理齊。定是不能接管科舉舞弊案。”
說到這裡,古泊舟和柳煥便大概明白了,古泊舟接話道:“科舉舞弊案並不是主要目的,而是為了牽制住各方勢力。從而將永王封地上的事整理清楚。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