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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民族的文藝作品。為擴大檳榔社的影響力,編委會決定邀請上海的名流到校演講,規定每月一人。邀請誰來合適,檳榔社編委會七嘴八舌,莫衷一是,只好當眾付諸投票表決,結果多數贊成先請魯迅,次請胡適,再請張競生。
1928 年11 月初的一天,檳榔社成員溫梓川、許敏、張慶標一大早就到美的書店拜訪張競生,商談邀請他赴暨大演講事宜。經理謝蘊如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並告訴他們張競生並不住在美的書店,他的寓所是在法租界薩賽坡路,但他每天都會到書店裡走走。謝蘊如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對溫梓川說:“你們先稍候,隨便看看書,他今早來過電話,就要到店裡來了。”
他們就自由地翻閱書架上的新書,溫梓川還選購了一套性學小叢書。正在他們饒有興味地翻閱時,張競生進來了。謝蘊如把來客一一介紹,張競生很客氣地招呼他們隨意坐下,叮囑他們不必拘禮。
溫梓川帶著一絲好奇悄悄地打量著這個聲名赫赫的性學大師,只見張競生個頭不高,卻很壯碩,跑路也是雄赳赳的,有點像歐洲人那張競生( 右) 與友人葉卓俠樣高視闊步的神氣,紅光滿面,神采斐然。溫梓川把來意說明後,張競生立刻就答應了。
張競生客氣地問道:“你們看我講什麼好呢?”
“隨先生的方便!”溫梓川說,“題目倒不妨留到下星期演講時才公佈吧!”
張競生連聲稱善:“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反正我現在還想不出要講什麼好!”
他們確定了演講的事情後,又隨意地聊了一些別的。溫梓川告訴張競生,他們很喜歡讀他主編的《新文化》月刊,可惜停刊了。
張競生點點頭,溫梓川又不解地問他,他編的《性史二集》、《性藝》等書,為什麼不在美的書店出版。
張競生忽然怒氣衝衝地說道:“這些書都是那些下流胚冒用我的名字胡編亂造的爛東西,並不是我編的。我已經向法院起訴這些無良的書商要求賠償。”張競生還向溫梓川他們慨嘆自己嘔心瀝血研究創作的著述竟然得到相反的結果。
溫梓川等人告辭回到暨南大學後,立刻貼出通告,說是張競生定於本月某日星期六下午三時到校演講,希望同學們踴躍出席,講題卻秘而不宣,立刻引起同學們的盛大歡迎,大家都熱烈地期待張競生博士的到來。
演講那天,因為大禮堂致遠堂尚未落成,###假座大膳廳舉行。
午飯過後,全校的同學幾乎都到齊了,大膳廳已經被同學們密密匝匝圍住,簡直是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盛況空前,比前兩次魯迅、胡適的演講還要多得多,可見同學們是如何渴望一瞻張競生這位“性學博士”的風采。溫梓川雖然是跟張博士接洽來校演講的主持人之一,卻因為遲來一步而無法擠進會場,只得遠遠地站在大膳廳的外面,未能親耳聽到張競生的演講。散會後,溫梓川才聽同學說張競生演講的是“青年與讀書”一類的題目,有些同學失望地說:“我早知道他不是講性學,也犯不著擠得滿身臭汗,罰站那麼久,聽他的演講了。”(' 馬來西亞' 溫梓川著,欽鴻編:《文人的另一面——民國風景之一種》,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 年,第206—208 頁)真是成亦性學,敗亦性學。美的書店為了宣傳性學說,普及性知識,印行性叢書,卻因此而吃了六七次官司,每次敗訴後,美的書店就被巡警洗劫一空,慘不忍睹。最後一次出庭時,歐威特檢察長假惺惺地對彭兆良說:“只要你們把靄理士的性育叢書改名為心理教育叢書之類,把每本書中的比亞茲萊的裸體插圖刪去,同時每月給警察所上交一千元的手續費,我們以後就不再幹涉起訴你們的出版……”
彭兆良回到編輯部與張競生、謝蘊如等商量對策。由於上海書店業“江蘇幫”從中作梗,上海郵局竟然封殺了美的書店的郵寄業務,以致國內及南洋、美國等處代理的書店所欠款項完全不能寄來,僅靠門市部每日的營業額,除開銷外全數交給警察所,都難以支付每月一千元的外款。
走投無路之下,美的書店只好關門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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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大文妖”與性學論戰(1)
《新文化》停刊、美的書店倒閉,張競生在十里洋場殺入敵陣,左衝右突,到頭來卻鎩羽而走,落得滿身傷痕,與畫裸體模特的劉海粟、唱《毛毛雨》的黎錦暉並稱“海上三大文妖”,惡諡彌天,千夫所指。
三十多年後,臺灣作家李敖說:“常州怪人劉海粟……主張在教室公開做人體寫生……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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