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拳頭,打得我心慌腳亂,低頭去看油門踏板,腦殼上又捱了一拳。我真想冒火,但想起了黨的期望和學習紀律,竭力剋制住自己,繼續開著車子行駛。
我們也有最高興的時候,那要算長途駕駛。從迪化向西北方向的烏蘇開去,或者越過達坂城的崇山峻嶺,開向天山南麓的吐魯番盆地。一來回就是好幾天,每個人都能連續地開好幾個小時。9月,吐魯番火洲的葡萄熟了,每村每戶門首的葡萄架涼蔭遮天蔽日,串串無核白葡萄就像珍珠似的掛在綠蔭裡。這時公路上熱辣辣的難受,那些教官一個個把車子扔在公路邊,鑽進葡萄園裡去了,吃完葡萄索性躲進坎兒井裡睡覺乘涼。這時候,沒有這些傢伙打擾,我們就痛痛快快的開上它半天。9月的火洲相當炎熱,雞蛋和麵餅放在石頭上都能曬熟。赤日似火,戈壁灘上氣浪滾滾。我們開著汽車,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熱,反而像吃過甜葡萄,全身上下都涼滋滋的,手腳也靈活了,頭腦也清醒了。
學完開汽車,接著就學習開坦克。
這裡的坦克,只不過是幾輛第一次世界大戰留下來的舊車子,半天發動不著。盛世才的裝甲大隊有200多人,裝備有輕型和重型兩種裝甲車,輕裝甲車有兩挺“德克特拉瓦”機關槍,重型多一門七五公分炮。我們第四排被分配學習裝有輕機槍和小炮的裝甲車,這就引起了他排同志的羨慕,每天在營房裡看見我們學習回來,總要和我們開玩笑:“快看啦,紅軍的裝甲旅來了!”我們聽了心裡自然高興,但有時心裡也感到不安,覺得學不好就對不住同志們。
這些教官比汽車部隊裡的教官更反動,其中還混雜特務。他們的官銜比別的部隊高,排長一般都是中尉,還有上尉,講課時洋腔怪調,故意叫我們“坐飛機”,頭昏腦漲,不懂還不許發問。每當我們在學習上提出一點要求,教官就把眼一瞪,輕蔑地說:“沒學會爬,就想飛起來啦!”那些特務還利用教學機會來刺探我們內部情況。我們沒有在任何困難面前低頭,教員不好好講,我們就自己苦心鑽研,同志間展開互助,包教保學。上課時每個人都帶筆記本,細心聽講,把內容儘量詳細的記下來,然後利用休息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對著筆記相互參考,相互補充,湊在一起就全面了。疑難問題解答不了,我們可以不吃飯,可以不休息,除非真正弄懂才罷手。
星期天,那些教官和盛世才的學員早就溜到街上喝酒作樂去了,但對我們來講卻是一個最好不過的學習機會。早晨起來,同志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堆,拿著筆記本進行討論。這現象不久就被教官發現了,說什麼不遵守坦克學校紀律,還要處罰我們。抓緊時間學習,在舊軍隊裡也是一種罪過啊!
實習那天,大家高興得跳起來。因為就在今天,我們的一雙手就可以摸到盼望已久的裝甲車了。誰知道這時候教官的鬼名堂又來了,讓從旁邊的車門爬上爬下,學了一星期的上車下車動作。就是這樣,都是求之不得的啊!我們這些放牛出身的窮孩子,是黨培養我們提高了覺悟,學習了文化,如今又學習開坦克,為我軍的第一支機械化部隊開闢道路,誰打心眼裡不激動呢?誰不想找機會多摸摸車子呢,就是呆在旁邊多看幾眼也痛快呀!
《西路軍》 周恩來說:“你們是我軍較早的、走在最前面的軍事技術學校!”(4)
1939年6月,我們學完了裝甲車,準備學習新式坦克,等了好久,根本沒有見到新式坦克是個啥樣子。支隊首長知道那些教官故意拖延時間和我們為難,就組織我們到城西20多里的地方去野營。就在這時候,周恩來副主席由重慶去蘇聯,經過迪化時專門下飛機來野營地看望我們。周恩來同志給我們分析了國內外的局勢,還說,大家學得好,中央都知道,不要看現在底子薄,很快我們就要建立一支自己的特種兵部隊。是啊,我們多麼希望早日能有一支自己的特種兵部隊啊!
王元喜——
我參軍時沒什麼文化,學習汽車挺費勁,在家鄉沒見過這玩意兒。學習開汽車是在盛世才的汽車局學習,地點在西大橋,後來搬到東門外。開始學習汽車原理,教員在上面畫圖畫,講解發動機四個行程即吸氣、壓氣、爆發、排氣迴圈。學了三天,還真的沒弄懂,我們就起立問教員。教員還不錯,很耐心地給我們解答,並把*拿到講臺上,給同學們上下活動。經過一段時間刻苦努力,我搞懂了汽車原理和它的作用。
理論學習一段後轉入實際操作。我操作的是蘇式汽車吉斯五,教員坐在身旁指揮,如何掛擋、啟動。由於我頭一次開汽車精神高度緊張,把車子一下子開到溝裡去了。老師看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