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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乘其而下,至少能省去一半的路途與時間。到時既不用翻山越嶺,也可降低舟車勞頓,同時還能低調行軍做到出其不意。”
“軍師此言可有憑據?當今列國征戰,並沒有統一的地圖,此河真能到達苗地?”兵部尚書雖心中歡喜,但還是要謹慎求證,若此事為真,則此戰可行。
顧言曦淡淡一笑,肯定道:“在下曾沿此河從苗疆走到熹國。若尚書大人心存質疑,大可派人前去一探,此河就在虞城城外的雲屏山之西。
兵部尚書點頭道:“在下這就派人前去,希望正如軍師所言。”
這時,驃騎將軍質疑道:“雖然路程被大大縮短,但畢竟一路奔波又是水路,再出其不意也不能抹去以勞待逸的弱勢。這一仗還是十分兇險。而且據我所知晉國大將何承駐紮在此,此人向來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顧言曦嗤笑一聲,輕蔑道:“一介莽夫,何言其勇?正因為此處駐守的是何承,我們才有把握穩操勝券,或者說是兵不血刃。”他眼尾淡淡掃過眾人驚訝的眼神,胸有成竹道:“何承此人雖驍勇善戰,但不過是匹夫之勇。而且他有一個對我們絕對有利的性格特點——歧視蠻族。自他貶至此地,一直對周邊的蠻族進行燒殺搶掠,雙方結怨頗深。而且聽聞近來他擄走了苗疆王的女兒,令矛盾進一步激化。但各族畏其勇猛,則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我們只需慫恿蠻族起兵攻城,等到兩敗俱傷時再坐收漁人之利?”這時兵部尚書陸大成介面道,看向顧言曦的眼神充滿敬佩之意。
顧言曦點頭道:“正是。”隨後唇邊揚起一抹堅韌:“我從不打無勝之仗,若出擊,定一擊必中。”
他眼角雖染著笑意,但眼底卻瀰漫著殺氣。在他眼中,乾平似乎已經變成待宰的羔羊,再也無法逃開被獵入囊中的命運。
這種滲入骨血的絕對自信,令在場所有人已經開始毫無理由地認定這場戰爭的絕對勝利;這種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噤聲沉默再無半點反駁。
此時,場內只聞得他那清潤舒朗的聲音,字字直擊人心:“單憑蠻族之力畢竟有限,到時我軍會分出一部分精銳部隊助其攻城;而在此處,”他果斷指向地圖上乾平城外的一片空地,道:“此處有一條暗流流入,藉此我們可以運送細作入城。煽動城中民心,擾亂城中秩序。如此一來,裡應外合兵不血刃,破城易如反掌。”
“此外,乾平與晉國首都晉陽之間一馬平川。乾平一破,大軍便可深入晉國腹地,一路暢通無阻。之後只需連攻下洛川、穎州、雲亭、燕水四城,即可直搗黃龍,入主晉陽。” 他指尖輕移,掠過乾平,一路北上。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玉色的手指在地圖上盡情馳騁,彷佛雄雄鐵騎已踏過萬里河山,千古霸業亦近在眼前。
就算過去多年,一代軍神依舊名不虛傳——視戰場如棋局。
談笑間,萬里河山盡被玩弄於股掌之上。
身在局中,心放局外。當世名將繁多,但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
他,果然是太危險了。而現在的他,更是危險……李慕歌心中警鐘頻鳴,但嘴角卻扯出一枚漫不經心的笑:“軍師之策,甚是精彩,令本王和在座的將領們心悅誠服。所以此戰本王繁請軍師親自督軍上陣,為我熹國的千秋霸業立下第一戰功!”
顧言曦聞言一改此前種種“囂張”,雙手一揖對李慕歌鄭重道:“故安,定不負熹王所託,凱旋而歸。”
李慕歌走下帥座,一臉器重地拍著他的肩道:“本王坐鎮國中,待你大軍逼近晉陽,便出兵相助,雙面夾擊,必亡大晉!”
周邊將領官員,聞言一陣激動,似乎已看到熹國將晉國國土納入版圖的盛世之景。心中原本對顧言曦的質疑瞬間悉數轉化為五體投地的信服與敬佩,同時更對眼前新君的識人之能頂禮膜拜奉若神明。
所有人在這一刻,內心湧起相同的預感:鳳凰涅槃的熹國,已今時不同往日。
顧言曦淡淡地看著對他“寄予一臉厚望”的李慕歌,清亮的瞳仁緩緩浮上一抹譏誚:沒想到你我二人也有攜手天下的一天,可這打下來的江山,你我卻註定不能攜手共坐。
李慕歌滿眼器重地望著對他“恭謹有禮”的顧言曦,漆黑的眸底漾起一陣似笑非笑:言曦,沒想到有一天你竟能成為我的“肱骨之臣”,陪我一起開創千古霸業。
他的唇角忍不住地上揚,眼底卻剎那一黯: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若皆屬真實,該有多好……兩人神色交匯,都各懷心事。但在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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