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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
他輕俯下身,與他越靠越近,近到鼻端相觸,呼吸相融,目光糾纏,唇瓣相貼……輕輕覆下一吻,就像是一種儀式,宣告著彼此所有的柔情全部到此為止。
從此往後,各安天命!
分開之際,兩人心裡都存著一份不捨,但也不敢再停留片刻。舌尖孤獨的被擋在齒壁內,蓄著火熱卻枕著冰涼。
“我三年前到甲乙丙丁處做了面具,你便得知我並沒有死。所以才開始著手佈下今日之局,對嗎?”顧言曦首先打破沉默,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溫潤好聽,令李慕歌的眸色愈漸加深。
將視線從他身上果斷移開,望著窗外明月,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道:“故安那張臉實在太乏味可陳了,跟你的氣度神色完全不相符,很容易露出破綻。還是這張更襯你。”
聽他說到“易容之事”,顧言曦也就當他預設了自己剛才的問題。於是繼續問道:“殺手青玉和水芙蓉原本都是你的人。你知李晟忻一直喜歡效仿孟嘗君廣納賢士,門下奉養的食客不管有沒有真本事,都是一些小有名氣的人物。於是你就幫他二人先打下名頭,再把他們安排到對方手下,做你的眼線。當然,那李晟忻也是自作虐不可活,心中也藏了狼子野心,一直覬覦王位,而你就順水推舟讓這兩個人在他身邊煽風點火,一手促成他的‘篡位大計’”。
李慕歌這次倒沒有顧左右而言他,而是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坦然承認。
“這樣一來李晟忻既為你提前做好了許多篡位的準備,也讓你現在省了不少事。水芙蓉被安排去魅惑熹王就是最明顯的例子。”說到篡位時,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對方臉上反覆逡巡,結果發現李慕歌卻是一臉坦然絲毫不見緊張侷促,始知在今日的熹國,恐怕他已無所懼。
“這幾年你潛於熹國,化身面具將軍李無名幫它稱霸南方。完全是為了方便你篡權後,可以更快地控制半個中原。當然,這不過是你整個計劃的第一步,你志在天下而非這一城一池。但要實現一統天下的霸業,北方的東襄將是你不可小覷的勁敵。所以當你知道我詐死離開了襄國後,便看到了某種希望,開始著手佈下此局。”
李慕歌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臉饒有興趣的坐在桌邊,示意對方繼續。他很愛聽他說話,引人入勝擲地有聲。
“想要調查出我當年為何炸死離開東襄遠遁江湖的原因,對於你來說恐怕並不困難。於是你就利用襄王與我的糾葛,散佈出我身在盛樂的訊息。而李晟忻在你的安排下除了“篡位”還有“通敵”,私下一直與東襄有來往,所以季意然來到盛樂自然會去找他。”
“之後你易容成‘李慕歌’,設下棋局製造了一場與我的偶遇,又一直丟擲‘皇甫廣帛’這隻餌,誘我一步步走進你早已設好的騙局。青玉的案子是你的第一張網,其實在這件案子裡既沒有兇手也沒有被害者,一切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大戲,而戲裡的主角青玉、洛秋離與水芙蓉三個人,說不定現在正聚在你的府裡某處一起喝茶。”
“言曦,莫要信口雌黃,那三個人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程度。”李慕歌輕抿一口手中茶水,決定適時糾正一下細節上的錯誤,以免對方暢所欲言的得意忘形。
“不必著急,會有那麼一天的。” 顧言曦冷笑一聲,眉梢輕揚。
“借你吉言。” 李慕歌灑然一笑,不置可否。
這時秋風乍起,吹落一樹金桂,點點鵝黃隨風潛入窗內,落在顧言曦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悄悄烙下一縷暗香。
李慕歌脫下外衣披在對方身上,柔聲道:“我如此大費周章的導了這場戲,還不是為了你,可見你在我心裡舉足輕重,言曦。”說到他的最後兩個字時,他語調微揚,帶出一點似有若無的挑釁。
顧言曦眼中揚起一抹譏諷:“為了我什麼?是為了我能幫你釣到季意然這條大魚?還是為了我能幫你傳出李晟忻與青玉關係匪淺的‘謠言’?其實青玉這件事情,本就是你一箭三雕的得意之作——既嫁禍了李晟忻,又透過我引到了季意然,最後還隱藏了洛秋離好讓他去做更重要的事…”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目不斜視的看進李慕歌眼底:“如此一來,楚國與東襄就同時被你塞進了口袋。”
若不是此刻顧言曦道破的正是他的局,李慕歌真的很想為他拍手叫好。
這種只要給他一個點,他就能為你鋪陳開整個事件的能力,這世上若他敢認第二,就絕無人敢認第一。
這種人若是作為朋友,自然是得益匪淺。但若作為敵人,卻是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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