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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離臉上還是那副意態悠閒,但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危險:“誰說的?”
陸大成見狀,頓時開始汗溼重衣:“陛……陛下自己。”
洛秋離聞言,搖著頭嘖嘖兩聲,走到陸大成身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成啊,你果然不會聊天,來!放輕鬆。”
翌日,數天抱病在家的洛丞相終於“大病初癒”,氣色飽滿地端坐在王宮之中,撫著懷裡的一隻貓兒,優雅而慵懶。
“陛下,你想召為臣進殿,遣人傳喚一聲就好,何必大費周章的自己給自己製造流言蜚語呢?”
“本王現在雖已貴為一國之君,但也知強扭的瓜不甜,對於愛卿我是不會以強權相逼的。”接過嬌美宮娥奉上的雨前龍井,李慕歌淺啜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君當御臣,天經地義。怎麼算是強權相逼呢?”洛秋離心底暗道:你才沒那麼好心呢,不就是為了逼我出來服個軟嗎?
李慕歌眼梢微挑,氤氳茶霧中辨不清他眸色深淺,但卻沒來由地令洛秋離輕輕一顫。
“為君者,雖能控制臣子的行動,但卻不能操縱臣子的內心,而權力,只是讓你的身體聽從,卻不能讓你的心裡信服。”他放下手中茶盞,一甩玄袖,起身離開帝座走下龍階,來到洛秋離面前,肅然道:“秋離,你跟隨我這麼多年,可知我所需要的是什麼?”
洛秋離見狀,一改方才的隨性。放走懷中貓兒,他單膝下跪,背脊挺得筆直,低首恭謹道:“人心所向。”
“民心、臣心、各國君心…欲奪天下,必先取天下之心。”洛秋離說著說著,眼中出現一絲慚愧,立刻垂首認錯道:“為臣知錯,不該暗自對主上心存半分質疑。”
他驀然省起前幾日在馬車中與李慕歌的針鋒相對。當時他自認為是李慕歌被顧言曦迷昏了頭,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被私慾衝昏了頭的人——多年的逆境相攜、險中求勝,他不該質疑李慕歌心中的分寸,也不該忘記對自己主子的那份絕對的信任。
但…自己為何會失常至此,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令他的心倏然一緊。原來人的感情有的時候真的難以剋制。這一刻,他忽然有些理解李慕歌了……似有若無的笑意,一點點爬上君王的眉梢,李慕歌聽後又恢復了他那一貫似有若無的慵懶笑容,但是瞭解他的人絕不會因為他笑了,就真的以為一切都過去了。
“秋離,你要知道,本王做得每一件事都自有其道理,但那道理絕對不會是你們所想得那般膚淺。”
說完這句話,他並沒有如往常般將他扶起,而是兀自轉身走回了那高高在上的龍臺。他不緊不慢地斜靠回龍椅之上,抬眼掀起一抹慵懶,但聲音中卻蓄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愛卿說說,這次本王給自己製造流言,可是為了逼你回來服軟的?”
洛秋離聞言,背脊挺得更直,但頭卻垂得更低了,一向深諳隨機應變之道的頭腦此刻正在高速運轉,冷靜拼湊著最佳答案。
李慕歌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逡巡:他一刻未答,他就等他一刻;他一個時辰未答,他就等他一個時辰;他答錯一次,他就等著他答對的那一次。
對於洛秋離,他有的是時間與耐心,誰讓他註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呢?
畢竟無論哪一朝哪一代的天下,都不是僅靠一人之力所打下的,在這一人背後是一隻強而有力的團隊、智囊,是一股所向披靡的力量。
所以,他必須要讓這股力量積蓄成型,而形成這股力量的每一個人,他都必須要完美調教。他要他們對自己先心悅誠服,再俯首稱臣。
洛秋離最終沒有辜負他天賦異稟的敏捷才思,雖答得慢了些,但好在正確無誤:“主上,是想對顧言曦明褒暗貶。”
見李慕歌沒說話,他就知道自己已答對方向,於是繼續補充道:“表面上,告訴那些將軍大臣們,顧言曦與主上您關係非同一般,好讓他們心存敬畏有所顧忌,避免戰爭中在我方內部出現不必要的內鬥,延誤戰機;暗地裡,又暗示了顧言曦以色侍君有悖倫常,縱他以後於朝堂上再如何驚採絕豔,也不能抹去那些孔孟門生、彪悍猛將心中埋下的鄙夷與輕蔑。”
說罷,他終於將頭抬起,眼中光芒灼灼其華。
李慕歌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慵懶表情,帶著三分的高貴優雅,七分的捉摸不定。
他點點頭,感慨道:“秋離,我若無你相助,怕是要畢生遺憾了。”
洛秋離欣然一笑,眼中光芒更加璀璨,似有淡淡金輝流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