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那個男子始終沒有出現。她落寞地開始撫摸自己的雙手,身體。她愣了一會兒。
隨後迅急掀開被子,穿上衣褲,綁好鞋帶。
跳出了窗戶。
夜晚的海島猶如海底,是海面所不能預見的景觀。有暗流,有礁石,有各種各樣名不能詳的食草食肉魚。
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阿婆教他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晚上不能出門,尤其是小孩,跑得不快就會被夜間捕獵的動物逮住,直到吃掉。
所以夜晚出門就像一個夢魘一樣困擾著海島上長大的孩子。
夜晚的海島是人們不可預知的世界,所以充滿了恐怖。
此時的海風更是淒冷,惡狠狠地刮,似乎在與什麼瘋狂廝殺,潮水起伏得震耳欲聾,猛烈刺激。一路跑來,受驚的海鳥在窩中發出低鳴,探測她,是否對它們有攻擊性,也許還有猛獸的雙目緊緊盯牢她,準備隨時發動進攻。
她感覺,海島的一切都在盯視她,這所以的邪惡都針對她而來,而發出聲音。
可是她不想回頭,不想退縮,她不會折回,她只知一個勁往前跑。不管前面等待的是光明抑或黑暗。
她一直如此,做著義無反顧的決定。
校舍就在教室的盡頭,只有他一個人住,所以她敲響了那舊木板堆砌的門。顫顫悠悠。聽不到他說聲音。儘管他在叫。
她聽到的只有自己凝重的喘息聲,周圍無止境海風用力的吹刮聲,震得她失去任何聽的能力。
他開了門。
她擁上他。
然後又開始纏綿。
他狹小的只夠他一個人睡的木板床吱吱扭扭地作響,兩人都一語不發,也或者她聽不到,她耳朵裡充斥的還是潮水的巨大鳴聲,連海鳥的輕聲低鳴都聽見,可就是聽不到在此的一切,在此的一切都如幻覺般,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自己能夠穿越這海島的黑暗直達燈火,她不置信。
她能夠描繪黑暗,盡致邪惡,可是她事實卻那樣地敢觸碰它們。她怕黑暗,怕死亡,怕疾病,有時害怕得想要躲進溫室,被別人照顧,聽他們的甜言蜜語,似每個女人的夢想。
可她之所以稱為奇特女子,也在於,當黑暗,疾病,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她可以推開那些男人,自己獨當一面。
而只是那一瞬異於其他女子的性情,可是終究,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有的是一顆女子的平凡的心。
她擁著他,耳朵裡還盡是那些胡亂的聲音,可是腦子裡竟會如此清醒地想及此。
當她想及此的時候,有突然有些許厭惡,原來自己一直置錯了位子,她並非一個完全極端的女子,在她不遺餘力向世人暴露她不羈輕狂的畫功時,一邊又透露了一個普通女子溫婉的心。如此極端的兩種性格在她的血液裡衝突,足以讓她粉身碎骨。
可是她到底為什麼還活著,為了什麼而活著,到底是怎麼活著的。
她在重重地思索。
之後,她感覺一陣頓頓的睡眠征服了她。
在陌生男子的陌生氣味的床上,她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睡眠,不論此處是否安靜,是否安全。她只是讓自己無負擔地躺在這兒,任世人生來死去,喜怒哀樂,嬉笑怒罵。不願去想起,去同情或是鄙視,去關懷或是冷漠。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也不願與己有關。
她拒絕著這一切的一切進入她的腦子,她的眼裡,她的耳朵。
只是一段時間,不會持續太久,她知道,不可能持續過久,更不可能是永久。她知道只要一睜開眼,這些想法就都消失了。就像什麼都未發生,都未來過。而她依舊是她自己。帶著那麼多的矛盾和掙扎活在這個世界。不斷進入新的圈子,認識新的人,發生新的事,欽佩某人或者漠視某人,繼而記住他或者忘掉他。是的。每次都是如此。無一例外。
儘管,以前她也通曉這個道理,可是此時,尤其厭惡。
她厭惡再把自己投入這種無休無止的人際交往中,再也不想去接觸陌生的面孔,去呼吸他們陌生的氣味,把自己像一個行李般扔在一個個陌生的旅館,扔給一個個陌生的男人。她厭惡了,極度厭惡,厭惡地把牙齒都咬得咯咯響,咬得把自己驚醒過來。
然後與她夢中預料的一樣,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一切。
她深呼了一口氣。意志漸漸清明,她望及黑暗中的一切,可是,她還是給了一大段時間讓自己反應。
空氣中除卻海風清涼的鹹味,然後才嗅到,原來是一陣陣濃烈的菸草味,伴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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