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智女子,她的弱智恰巧成全了他的吝嗇付出。
她站在遠處,第一次,望及了他的惡。
正如她當初設想,若是他有一雙健全的腿,若是他有能力支撐自己,那麼即使他長有再醜陋的五官,他也不會安於此處。那麼也就沒有怪不怪她離開之說了。
她偏過臉,望及暗處,感覺四處的冷寂,非常冷,沒有半絲溫情。
一
她把自己的臉背向他,在與他擁抱的時候,冷漠地不看他一眼。
他依偎她,久久地靜著。
終於,他輕輕地說話,他說,為何你讓我感覺這麼冷。
不僅是她的身體,更是她目無表情襯托出的內心。
卓凡說你總是獨自出去,不跟任何人交代,為什麼。
你說話呀,為什麼。
他突然發起火來,惡狠狠地說。試圖咬住她。她下意識倉皇竄逃,這時,她看見他眼中燃起的怒火,怒不可遏,咬牙切齒。
她不知道是為何。
只是驚恐地逃竄,脆弱和無助讓她面如土色。
肖楊生起疼來,一把抱住她。跟她說對不起。企圖讓她平靜,讓她收回她驚慌失措的眼神。
可是她卻莫名地全身都在顫抖。
他竟也茫然地哭起來,他說,如果你再不好起來,我就要瘋了,你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是因為我,你就告訴我。
可是她始終不說是為什麼。
她披件薄薄的襯衣,獨自沿著長長的海岸線行走。
卓凡甚至一天都找不到她人,最後,她又自己回來,冰冷的,已經凍僵的身體。望著他,又似根本看他不見。
被風吹得冰冷冰涼,倚著岩石看那些骯髒氾濫的海水,聽著海鳥無休止地盤旋與鳴叫。會突然地睡過去。海風凜冽,陽光稀薄,還是能沉沉地入睡。蜷縮成子宮中的胎兒。
有時在海邊找到她,她就是那樣的睡姿。
一次她跟卓凡發生重突,卓凡以為她太悶,想讓她跟他去鋪子。惹得她不高興,結果消失了竟一個下午。傍晚才在田野邊找到她,摔得血跡斑斑,一臉泥巴。她卻安安靜靜地蹲坐在地上。看見他們來了,不吵也不鬧,任憑他抱起她回去。
他幫她把汙垢洗去,她突然地睜大眼睛,卻什麼也不看。
淡漠地木然地似乎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甚至自己的存在。
不過奇怪的是,她雖然不和任何人說話,她卻每天都去海邊。不論颳風下雨,抑或十足地寒冷,她也不落下這個功課。
或者走著,或者只是靜坐在岩石上,看著這無絲毫變化的海域,不知道她的心境。
卓凡偶爾會去陪她,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來,他或者離開。
她什麼都不做,看僅僅就是看,並不曾畫下來,也沒有與誰說過,她似乎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失去了感覺,和興趣。
她只是在折磨自己,殊不知,亦是折磨了別人。
他遠遠看見她,又紋絲不動地在看海,那執著的眼神,似要把大海看穿一般。
他們並肩而坐,許久,默不作聲。
她看看他,大概有奇怪吧,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大力擁抱她,或者非要她回去。
只聽見他平靜地說,去我那兒吧。
不知道是命令還是懇求,她又轉過頭去。
二
學校位於海島的最高點,四周種著茂盛的植物,小小的操場和國旗杆。
冬天的也黑得快。
肖楊遞給她一杯水,她在慢慢地抽菸,煙霧緩緩地消散開。
他說,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雖然我還沒有做出決定,可是如果能夠說完,我就把決定告訴你。
這件事也是我跟卓凡反覆商量之後才決定要告訴你的。是關於我的故事。
她繼續玩著煙,他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在聽。
可是如果不說,他更不會知道她會持續到幾時。
他說,兩年前,我有一次旅行,船在海洋上漂泊,卻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船開到了哪裡。很久的航行,到達這裡的時候大概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當時我站在甲板上,平時差不多都在船艙,那天好像陽光很好,我才爬出來曬曬太陽,抽根菸。船員去碼頭接獲,所以在此停了一小會兒。
一個很普通的海島,我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同,更何況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就更談不上奇特了。我再望了一眼碼頭,稍遠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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