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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我的花籃鞦韆帶來呢,我的狗狗寶貝要在那上面才能睡著的。
房間裡已經塞滿你的東西了,不要鬧了好不好。
她抱著玩具,把嘴邊撅到鼻子上。
卓凡笑說,是什麼鞦韆啊,我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是狗狗寶貝的家,她家有很多很多的花,還有……
她小手捏著玩具,把身體靠在他暖暖的腿上,嘮叨個沒完沒了,小嘴巴嘰嘰喳喳的,似沒有消停的時候。
他問她父親來過沒有。
是的,坐了一會兒。她說,但他始終戰勝不了自己,無法釋懷母親的死,所以,他每一次來,勢必要鼓足勇氣。
他望著她。
她說,說,我也不知道是從何開始瞭解他的,或者是一早明白的吧,只是不願作出肯定。那天我上船,見到他時他的臉色極難看,他說是坐船暈的,但卻有淚痕。
年紀大了,反而越來越會流淚,並不是說閱歷越深對傷痛越能釋懷,有時候會更耿耿於懷。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一生隱忍了太多的痛苦,所以,我才真正明白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似乎是他唯一的一個出口了。
年少時竟這樣地幼稚,無法洞悉他這樣的愛,所以才會一味地傷害他。
剛見到他的時候,心中還有些許芥蒂,他卻說他當年登上的海島與如今的是一模一樣,到處是礁石,破舊的漁船。他說,在他面前走過一群女子,提著籃子,母親就在其中,他剛一下船就遇見了她。但她不是那群女子裡最奪目的,也不是他第一個看到的,她落在最後。
父親說母親在最後,最後一個從他面前經過,卻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說母親十分羸弱,似經不起風吹,病懨懨的樣子。
籃子裡的魚蝦撒了一地,她的同伴們都在笑她,已經離她而去了,她只好蹲下來撿,父親幫著她撿。
只是一場宿命,讓他們相遇。
他們不像我們,卓凡,我們是自一出世就連在一起的人,亦像來自同一個根般不可分割,而他們不同,這樣的相遇必有它必然的不完美,亦有阻撓。
父親說母親看上去弱不禁風,她的身體也一向不好,阿婆也是把她當做兒子一般養著,不希望她結婚生子的。但是,望著她的眼,卻有一股強大的生命力和堅強的意志,似乎所有生命的不屈和桀驁都在此顯見,尊嚴,毅力和洞悉世事的穿透力。當然,這是父親後來說的話了,當時,他只是個尚未成名的寒酸學生,自然也只單純地暗天性行事。
相愛只是彼此在對的時間和地點邂逅,只是如此,繼續平平淡淡的生活,抑或草草完結,這就是愛情。
而母親在父親最深愛她的時候死去,在他看到他們的孩子時付出了生命。
她才永遠活在了他的心中,她才得以不消滅。
倘若換做另外一種,任何一種,情況下,結果都不盡然。
真的,我曾與父親討論過此,他點點頭笑笑,表示明白。
四
如溫水般的日子又走上了正軌,生活的如此安逸是他以前遙想的夢,如今這夢就握在他的手裡,反而顯得難以相信了。
有時,清晨睜開眼,聽見孩子的聲音,嬉嬉鬧鬧,竟有錯覺,然後才憶起那是小恩的聲音,囡囡的孩子。
他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給她做了一個大秋千,當然她們也都幫忙。繩索掛在粗壯的樟樹椏枝上,下面是一把大椅子,椅腳被削平之後結結實實綁住。
小恩歡喜不止,當即就跟小乖在上面打打鬧鬧了,讓母親把她晃到老高老高,吃飯睡覺也要在上面,十分調皮愛鬧。她有時也制止不了,實質又極其寵溺她,生怕她不能被及時滿足而感到委屈,透過給予和滿足來實現自己的愛。
卓凡也是,對她百依百順,凡事都聽她的。
真的是被慣壞了,就如他寵溺她般,做任何事都是會被原諒的。
每天早上起來,做早飯,小恩就在院子裡跟小乖嬉戲了,活蹦亂跳,有時她也起來幫幫忙。孩子喜歡和卓凡去鋪子裡,因為可以隨自己喜好拿吃的玩的東西,而且她願意與卓凡一起然後提她的要求,比如說坐上他的腿,這是在媽媽不在時她與卓凡常玩的遊戲,問他疼嗎,常常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貼在他的胸口,細軟的短髮散發汗的熱氣。
而她,在獨自的時候,懶洋洋地坐在鞦韆上曬太陽,打發時間,偶爾又會花掉整個下午待在畫室。變得安靜而散漫,遇事也足夠細心和耐心,特別是對待孩子的時候,從未暴躁或者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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