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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做夢都浮現出老人那動人心魄的目光。當老人第四次坐在我的面前,我接觸到老人的目光時,不祥的預感變成了殘酷的現實,我聽過多次的“不管事啊”又無情地迴盪在我的耳畔。老人的面容已經非常消瘦,目光裡看不到一絲希望。老人很通情達理,並沒有過多的埋怨。我的心裡充滿了內疚和慚愧,當時真恨不得地下有個縫鑽進去。此刻我真正感受到並且理解了前人所說的“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之深刻含義。我不敢、也不能再為老人診治,後來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這件事給我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我從老人的目光裡感受到醫學的艱辛和自己身上的責任。在我後來的醫學生涯裡,這位老人的目光像影子一樣伴隨著我,它使我得意時清醒,煩躁時平靜,懈怠時努力,冷漠時動情,失敗時奮起。作為醫生,治好病人是最有成就感的。如果現在再讓我碰到這位老人,我真希望能讓他的目光充滿希望,看到歡樂,展現生機,遠離絕望,留下平和,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人類與疾病的鬥爭是永無止境的,我將上下而求索,為了那些我永遠難忘的期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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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
一天晚上我在分院急診科值夜班,近半夜匆匆來了一個病人,是一個計程車司機,坐下後還沒等我問話,他就先講開了:“醫生,我的風溼關節炎又犯了,給我拿點止痛藥。”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病人,40歲左右的男性,人挺壯實的,精神還可以,臉上現出輕度疼痛的表情。
“怎麼不舒服?”我問道。
“這兒,我的風溼關節炎又犯了,今晚特別厲害,痛了兩個多小時還不好。”他說道,右手指著自己的左肩和左上臂。
“以前痛過嗎?”我繼續問道。
“哎喲,你給我一點止痛藥就行了,我的計程車停在醫院門口呢!”他有點不耐煩。
“以前痛過嗎?”我沒理會他,再次問道,並且稍稍提高一點聲音。
“有一年了,痛過好幾回,看過醫生說是風溼,每次吃點止痛藥很快就好了,”他只好回答,“這次嚴重了,兩個小時還不好,家裡沒有止痛藥了。”
“哪裡痛?”我邊問邊給他檢查,看看肩關節、肘關節等有沒有什麼腫脹或面板顏色改變等。我按按他的雙肩關節,“痛不痛?”我問道。
“不痛。”
“這兒呢?”我又按了按肘關節。
“也不痛。”他答道。
“那你到底哪兒痛?”我也感到有點奇怪了。
“這兒,上臂都痛。”他又指了指左上臂。
我再次做了體格檢查,但沒發現什麼部位壓痛或腫脹,並且左肩關節活動還可以。“有點奇怪了。”我心裡疑惑道。開始我想可能是肩周炎或痛風發作之類的吧,但檢查後又覺得不像。常規聽診心臟,發現他的心跳偏慢,有些不對勁。
“以前有沒有得過心臟病什麼的?”我再次問道。
“沒有,除了偶爾風溼關節炎外,什麼病都沒有。”他有點不高興了。
“你心跳不好,太慢,要做個心電圖檢查。”我解釋說。
“你們醫生就是會開檢查單,”他很不信任地說,“我不用做的,你給我開點止痛藥就行了。”
我一聽就有點生氣了,可一想也難怪,某些地方時下整個的醫療環境不好,病人對醫生的信任度很低。我突然感到他可能是一種特殊型別的心絞痛或心肌梗死之類的,而不是什麼風溼,於是我又再次給他解釋了一下。
“我哪有什麼心臟病,就是有點風溼,你給我開點止痛藥就行了,我的車還在門口呢,”他仍然很頑固,“在大醫院看病就是麻煩。”
“風溼?告訴你,我就是風溼專業的,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風溼!”我再次提高了說話的聲音,並把我的胸牌指給他看(胸牌上有每個醫生的姓名和科室等)——我也真的有點生氣了,真沒想到他那麼頑固,連個心電圖都不願意做,“我是為了你好,不是想掙你心電圖的錢!”
他似乎一下子被我鎮住了,看看我沒有說話。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做,那你就在這兒簽名,出了什麼事自己負責。”我指了指病歷本,繼續說道。當然,我心想肯定還是不能讓他走的。
他再次看看我,看看病歷本,猶豫了一會,終於同意做心電圖了。
心電圖一做,就發現他的心臟確實有些問題,再做一個肌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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