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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們一起練功學習，閒暇之餘還耐心地聽師傅講經說道，這一學就是四十年。當第四十個年頭的春節鐘聲響過，姜子牙其時已經整整七十二歲了。

就這樣，時光荏苒，光陰如梭，轉眼間老薑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大半輩子，想起自己所學到的種種科學理論，還有諸如口鼻*、耍大刀、胸口碎大石和走鋼絲等的絕技，也算是沒有蹉跎歲月。老薑頭摸著下巴上越來越長的白鬍子，左右一想，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也差不多了，於是便萌發了藝成下山的想法——歷史的鏡頭閃過，這一天，也正是紂王將西伯侯抓起來關禁閉的時候。

元始天尊接到老薑的這個申請報告時，也覺得自己可以教他的東西已經沒有了，就把姜子牙和一堆徒弟們叫到跟前，對他們說，豬養大了就要賣掉，你們這些人也是一樣，既然所學課程全部及格，我要再扣著畢業證書不放也就說不下去了，這樣吧，在你們下山之前，我想考驗一下，看你們從我這裡究竟學到了什麼東西——這叫論文答辯，透過的自然可以下山，沒透過的繼續留下來補習一年，但是有一點，名額有限，可以下山的只有一位——你們看如何呀？

一群弟子雖然覺得師傅把自己比喻成豬未免有些不妥，但仔細想來道理上也說得過去，而且一旦下得山去，就算找不著薪水高、勞動少的好工作，耍耍把戲、變變魔術總還是可以餬口的吧？一想到在山上幾十年如一日單調乏味的無聊生活，姜子牙和師兄弟們便紛紛激動起來，七嘴八舌地叫嚷開來：“好啊，我要下山！”“我要娶老婆！”“我要開飯店，還要喝酒發財！”“你們都是傻帽兒，我要跟師傅一樣，隨便找一堆人做學生，自己當校長，不但能收學費還能出名！”

元始天尊見徒弟們越說越離譜，趕緊揮手打住：“好了好了，你們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先聊聊自己的這麼多年來的悟境吧，誰先來？”

話剛說完，只見有一個童子大步上前，扯著嗓門喊道：“我來山上這麼多年，每天除了打掃衛生，就是洗衣服做飯，既沒學到什麼文化，也沒認識多少字，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依我的看法，什麼佛教道教其實都差不多，老師教不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欺騙自己的勇氣，你看我，我就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但其實什麼都沒學會，但是不管怎麼樣，自信是萬萬不能丟的，這就是我的悟境。”

神仙學校的畢業考試（4）

元始天尊心想：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我平時怎麼沒注意呢，回頭再多給他開點小灶吧。於是對他說：補習一年，學費減半。

接著是另一名師弟，他在山上主要是砍柴的：照我看哪，倘若就這麼一直修煉下去，還不知道哪天是個頭兒呢，我現在只想親眼見見學好功夫的好處，哪怕只有一眼。依我現在的想法，假如沒見過好處，就等於壓根兒都什麼也沒練。

元始天尊聽完，雖然臉上很平靜，但心裡早就叫嚷起來：好處？！別說你，連我都沒見過呢。但為了表示他還是教了些東西，元始天尊便告訴眾人：“這個徒弟天資可以，但是態度歪斜，我決定，補習兩年，學費四折。”

徒弟們象走馬燈一般地走過，大部分都被元始天尊以各種理由給涮下去了，到最後偌大的比賽現場，只留下了申公豹和姜子牙兩個人。元始天尊看看他倆，開口問道：“哪個先來吧？”

申公豹也不謙讓，抬腿往前一步，大聲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山上管理魔術道具庫房，幹活兒的時間也不少了，學了不少戲法兒，魔術也能來那麼一兩下。現在師弟們也大都不在場，師傅，弟子就跟您實話實說了吧，照我看哪，這學什麼其實全都是扯淡，關鍵是如何在下山之後找到一個好工作，然後再把師傅接下去享福，享受人間富貴快樂，這才是最重要的！”

元始天尊大呼過癮，聽到激動處雙手把大腿拍得通紅，口中連連讚歎：“好，太精彩了！看來我是沒白教你呀！小申哪，你不下山，誰還下山哪？恩，暫時就這麼定啦！”

最後輪到了姜子牙。他心想自己的口才打小就不如申公豹，現在就落了下風，恐怕再說什麼都很難在這場辯論比賽中佔得先機了，左右一想，當下一咬牙一跺腳，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包銀子，上去一把塞到元始天尊懷裡，上前趴在其耳邊小聲說道：“師傅，這是我四十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私房錢，您就看著辦吧。”

元始天尊聽罷，點點頭，隨後不露聲色地說道：“這樣吧，子牙年紀也不小了，再要不下山娶個媳婦兒，估計老薑家就絕後了，小申還年輕，你就再呆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