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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東邊的梢間有兩間闊居,是皇帝理政之暇與后妃們閒談之處,西梢間兩間,外一間為仙樓。是皇帝每日早晨拜佛燒香的地方。
靠西邊的那間,又稱西暖閣,門口掛著乾隆爺的御筆“抑齋”匾額,這是皇帝的寢居之所。迎門西牆下,擺設有紫檀條案一張,上面陳設著瓷瓶、玉山子及御製詩文。南面臨床,有矮床一鋪,面向西沒有黃緞繡花團龍御座。描花金漆小炕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北面罩內設龍床一張,上面垂掛著天青色的慢帳,床上鋪著明黃色的床單,床上疊放著幾床綾被,發出柔和而光閃閃的亮光。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在前廊裡響起,就聽幾個人在七嘴八舌地說著話。“快,這是京師轉來八百里急文,一刻不能耽擱。”“那也不行,萬歲爺有旨,不能深夜稟報軍情。再說,萬歲爺與幾位皇子白天騎馬,勞累了一天,現在恐怕早就睡了。”“煩勞公公了,軍情似火,一定要呈送上去。”“哎,不是跟你說了,你還是回驛館休息,天塌下來,有大家頂著。”“這,這……,我拿不到聖旨如何回去向我家總督交代?”“哎,我說你別走了,再踏前一步就是禁地了。”
順著聲望去,月光下,在煙波致爽殿前,兩個人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辯著。就著清涼如水的月光,朦朧中似能辨出,攔住大門的那位正是當值太監張明東,見他一條腿前叉著,另一條半屈在廊前的臺階上。另一位,從裝束上看,是一位四品級的旗牌官,不遠的幾位親兵也癱坐在地上或斜著身子依在古樹旁,看得出,他們是累壞了,連戰馬的鼻孔還喘著粗氣。
“張千總,我們累死累活地奔波,何必呢?還是先回去休息一夜,等第二天再來稟報不遲。”一位親兵對呆呆站在廊前的將軍說。那個叫做張千總的將軍雖然滿面焦急,卻也無計可施。沒奈何只得轉回身。走了幾步,又回來對張明東說道:“麻煩公公明晨把這急報告知萬歲爺。”卻聽不到任何聲響,沒走多遠,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從後面傳來,張千總長嘆一聲,與幾位親兵邁著沉重的步履,並轡走向避暑山莊設定的驛館。
這位張千總心情快快地回到驛館,卸去外罩的鎧甲,親兵又端來熱水、洗過之後,便倒頭睡下。可他如何能睡得安穩,心道,萬歲爺居然還有這些規矩,他被矇在鼓裡,哪裡知道外面的事情。都督大人再急也是沒用的。溫大人來時交待我,要是討不回聖旨就立刻回去。好做另外安排,看來明天又得奔波,不一會就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此時,是夜月當頭、長空如洗、靜謐的山莊偶而有一兩聲夜鳥的驚叫聲劃破林間的霧雹……
半個時辰過後,張千總彷彿從惡夢中驚醒似地忽地一聲坐起來。額角的汗珠順著面頰就滾落下來,他想不透,自己一行幾百裡地的緊趕急趕,竟連個皇帝的口音也沒有。在他的眼前,彷彿閃現出那一幕幕慘絕人寰的場景……
滾滾的洪水用、排天大浪,山呼海嘯般地直衝向禮壩,禮壩的堤堰似乎在搖晃、在顫動,上面的天空烏雲密佈,閃雷鳴,豆大的雨滴又密又急,濺起的泥漿一尺多高。壩上的兩座小茅房裡已人滿為患,個個面部表情嚴峻,雖說是七月流火的天氣,可這連續半月有餘的天氣,也使氣溫陡地變寒,個個嘴唇發紫,不停地哆嗦不已。透過竹簾望著有如夜色般的外面,一片迷濛。空氣中擠滿了水霧。張千總立在堤邊,只能聽見浪頭拍擊的聲音。他渾身溼透,抹了一把臉上的積水,才勉強睜開眼。他朝那茅屋走去。淤泥把他的雙腿粘得像灌滿鉛塊的竹筒,吃力、艱難,在千軍萬馬的奔騰呼嘯中,他警覺地意識到腳下的堤壩在顫抖。
雖說為一下級軍官,他也能想象得出,一旦禮壩轟然倒蹋,在它下游的萬畝良田就要毀於一旦;這也不說,還有數萬生靈又要顛沛流離,沿街討乞,流民大增。萬畝良田荒蕪不收,數萬生靈橫遭水禍。他幾乎不敢想下去,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地跑向小茅屋。風雨交加的惡劣天氣何時才是個頭呢?沉雷一樣的河濤又一次隱隱傳來。
此時的嘉慶帝正摟著梅香捲縮在綾纙錦被裡相擁而眠。嘉慶帝望著這位天上掉下的美人,心旌搖盪,聽著梅香均勻的呼吸,嘉慶禁不住用手輕輕地捏著她的靈巧的鼻子。心道:總不過二十歲的女子,真是人生的妙齡階段。上天何以惠顧於我,把她送到我的鼻子底下。漆黑油亮的一頭濃髮挽著髻兒,鬢如刀裁,膚似凝脂,彎月眉,一雙丹鳳眼似閉非閉地合著,秀美的鼻子下一張不大的櫻桃小嘴含嗔帶笑似的抿著。此時,但見梅香紅暈滿面,嬌喘微微,兩個酒窩時隱時現,真是霧籠芍藥、雨潤海棠。
風從雕花窗欞吹進來,吹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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