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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一摸正是一塊如意玉,通體通明溼潤有加。有燭火的映襯呈現一團柔和的光暈忽明忽暗,嘉慶心道,這是皇后分手所送的禮物,皇后尚不知道我身在何處呢?一種思念油然生起,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回宮,儘管此次出來拜謁西陵,一路上有不少禮儀盡減,似乎這一帶的民風民情還未了解個透徹,但多少也八九不離十了。等溫承惠的人馬一到還是回家。正想著心事,外面的親兵進來稟告:“萬歲,挾私報復的郎中已經帶來。”工夫不大,那郎中頭戴綸巾,進來時還神氣活現,不知什麼原因似的,頭向後面微傾,顯出不耐煩的樣子。
嘉慶一見來人的這種神情,腳底生出兩股惡氣,斷喝道:“還不跪下!”那郎中一愣,心裡犯起嘀咕,這人面含威風,言語間不像一般的地方官。遲疑了一下,後面的親兵照著腿部猛一下腳,“哎呀”一聲,郎中感到一陣鑽心的痛感,就如同一堆爛泥似的倒了下去,額頭上,巨大的汗珠就滾落下來,下意識地用手一摸,小腿骨頭就已經斷了,他再也忍不住了,野豬似的嚎叫起來。
“大人,不知大人何故抓我?我罪犯哪條?”他悽聲慘裂,痛苦萬分,本來十分白淨的面孔此時像是打了蠟似的,暗黃一片。面容頓時顯得憔悴了許多。
嘉慶怒不可遏,他連自己也沒想到,堂堂的天子竟當起一名縣令的差事,眼見郎中如此慘痛,竟不知從何問起,心裡有點怨恨手下人太魯莽,做事不講究火候,要是胡亂判他一通,恐日後,兩家仍是不相和,想到這,對一直侍立在旁邊的張明東說“趕緊去把太醫叫來,替他醫治一下。”這一個“太醫”的專用名詞從嘉慶帝的口聲說出來,很細很輕,像三月的柳絮,輕飄飄的,在那郎中聽來卻不啻是晴天霹靂。他怎能知道,眼前端坐的是嘉慶皇帝呢?他為何住在這家客棧?又為何將我抓來?百思不得其解,一年前的事,他早就忘個一乾二淨了。
“郎中,我來問你,你如何與這家店主人結下怨恨,致使這家男人不治而亡,留下一女二子苦度餘生?”嘉慶的語氣和緩了不少,但射過去的目光依然很嚴厲。嘉慶注意到這跪著的郎中已不是跪著,而是斜癱在地上,褲角有些血跡正慢慢地擴大,不一會已有一小灘。
奉命趕來的太醫在見過嘉慶帝之後,動手醫治這郎中的腿傷,這太醫姓袁,字道平。是世襲的老中醫了,服侍過晚年的乾隆皇帝,醫道自然是很高超的,他細心地用手一探,對嘉慶帝說道:“皇上,這人的腿骨已是折了,需要立即調治,如若不然,腿骨將壞死,危及生命也是可能的。”
郎中一聽,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測,急忙要爬起來叩頭,但是不能夠這樣做,劇烈的疼痛使他半拖那條斷腿,半是立起的身子朝嘉慶帝悲咽著說:“萬歲,罪民確有冤枉啊!”他的斷腿失去了知覺,已汪在血泊之中了,面色變得慘白,痛苦不堪的淚水已流遍了面頰,他硬嚥道:“萬歲,萬歲錯聽了一面之辭啊,為何不容罪民詳述?”他心裡想,這一切包括打折了腿都是由嘉慶帝一手安排的。
忍住了疼痛,那郎中要敘述緣由。嘉慶帝心想,真是東家長西家短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一甩手,走到張明東跟前,低聲說:“去,備轎!”隨後對躺在地上的郎中道:“朕不是給你們兩家斷個是非曲直的,各自寫一份訴狀,交由你們的縣令。”
嘉慶帝一刻也不想停留,就在這時,耳聽村外,鞭炮齊鳴,鑼鼓齊鳴,親兵急忽忽地跑進來,稟道:“萬歲爺,溫總督來了。”
“起駕!回京。”嘉慶帝一面吩咐,一面往外走,回首間,見那民婦站在院中哭泣,走過去,說道:“朕已為你正名,何必憂傷呢?天下太平之日,也不能說沒有個坎坎坷坷,想開些,尋個人家。”
民婦跪倒,叩頭釋道:“民婦哪是哭泣,實在不知如何報答聖恩啊。”話未說完,張明東已攙著嘉慶帝登上暖轎徑自離去了。
明月初升,雲蒸霞蔚,浩渺而幽邃的天宇中湧出一盞冰輪,絲絲縷縷的輕紗在初升的冰輪周圍翻滾繚繞,好似江面上的層層逐流的波紋,群星失去光澤,隱藏於乳白的幕布後邊,好似不敢與皎潔的月光爭輝,這樣的好月色在清江古城是多麼難得一見。徐端躺在床上已是一天一夜沒有進滴食了。
月光似水,把空蕩昏暗的瓦屋地面上,灑上了一層輕霜般的冷光,窗外微風吹拂、樹影婆娑,卻是異常的寂靜,徐端心裡明白,在這萬籟寂靜中,正孕育著一場不期而至的春雨,絕非是那淅淅瀝瀝的一種,他勉強地舔著乾裂的嘴唇,想披衣坐起。剛發出一點響,候在床邊的大順就被驚醒了。不一會,裡間的夫人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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