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河道里、河坡上、河岸上忙碌著；一攤攤的石乍，一堆堆的石頭，一段段被草袋子攔截的河道，一片片堵塞河道的土堆、漂浮物。我們將會幹什麼呢？清理河道？裝添草袋子？搬運石頭？鋪撒石乍？王頭兒又說，我們其實就是把這骯髒的汙水河給修順溜了，打扮得好看了。河岸旁有幾排看上去還算整潔的簡易工棚房，也許這裡將是我們未來生活的地方吧。我們被領向靠河邊的一排淺藍色的工棚房，一個瘦高個扛著一把鐵鍬從門裡竄出，看到我們便露出一種孩子的笑臉，對著招工的大聲說道：

&quot；老張，你可真是雪裡送炭。&quot；

被喚作老張的招工的很長的臉上掛著幾分得意，張開很大的嘴說道：&quot；這算個屁，這點事要幹不了就甭活著了。&quot；

瘦高個崔道：&quot；行了，行了，說你腳小你就扶著牆走，讓他們趕緊把東西放到裡面，那邊都要崩堤了。&quot；

老張鄭重其事地對我們說：&quot；這是帶班長，以後幹活要聽他的。&quot；

我們把行李胡亂地扔到一個床鋪上。王頭兒的一隻大手從上往下用力地一揮，說道：&quot；放心吧，我看著你們的東西呢，什麼也丟不了。&quot；我們每人分了一把鐵鍬，匆忙地隨瘦高個離開工棚。王頭兒站在河邊一手掏著下衣口袋，一手反捏著香菸掃視著眼前的臭水河向已走出很遠的我們喊道：&quot；小山子，要是崩堤了，我把你裝到草袋子裡堵水去。&quot；

長臉的老張揹著雙手隨我們而來。

13

帶班長帶領我們加入到河道拐彎處用裝滿土的草袋子圍堵圍堰的工地。

一個一說話就露出一嘴黑牙的大個子氣憤地喊道：

&quot；小山子，你不帶著大家趕緊堵口子，瞎跑什麼。&quot；

&quot；我這不叫人去了嗎，就你們幾個能……&quot；小山子用一雙幾乎凸出眼眶的雙眼瞪著一嘴黑牙的老頭兒，忽然一改口氣說道，&quot；我幹什麼還得向你請示哪？&quot；

已經趕過來的老張站在河邊伸出一隻背在後面的手向大家擺動著，並用有點嚴肅的口氣說道：&quot；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都是為了想把活幹好。還是看看該怎麼幹吧。&quot；

&quot；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quot；小山子用比瞪黑牙還要大的雙眼盯住了老張&quot；別找了倆*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看看你揹著個手，人五人六的，還以為自己是領導呢。&quot；

老張又伸出另一隻背在後面的手，雙手向前比劃著露出有點無奈有點生氣的表情說道：&quot；你看你。小山子，我這是好心好意勸勸你們，反倒落了一身的不是。讓大傢伙說說，我那點說錯了。&quot；

剛才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看著小山子和黑牙的人們此時都低了頭或者扭了身子，就連黑牙也正忙著弄自己的長煙袋。

&quot；你今天要幹就趕緊下來，今天要是不幹就離得遠點，有你沒你都一樣。&quot；

&quot；小山子，看著王頭兒面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這活幹成什麼樣是你的事，我今天還就要幹。&quot；老張說完，挽了一下袖子跳到河坡上。

&quot；看什麼看，趕緊幹活。&quot；小山子忽然扭轉了身子揮舞起胳膊對我們新來的幾個大聲嚷道。

&quot；叫你來這兒參觀呢？小山子的目光盯住了離他最近的我。我驀然間感到所有的目光已聚視到我的身上，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quot；說你呢，聽不見啊。&quot；小山子的胳膊停在半空指向我，似乎被激怒了。

&quot；說我幹什麼，這裡這麼多人呢。&quot；我大聲地回道。

&quot；想幹嗎？不想幹，滾蛋。&quot；

&quot；你嘴裡乾淨點兒啊。&quot；我怒目而視。

路峰擠到我前面，對著小山子平靜地說道：&quot；領導，領導，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你消消氣；我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你還得費心給我們安排一下。&quot；

小山子餘氣未消地轉身走了幾步大喊了一聲&quot；都過來。&quot；

是水流過急或者是基礎沒打好，忙了半晌還是沒有完成帶班長小山子說到的結果。大家正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