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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可以在這兒住一宿。";
我們所有的人都驚愕在哪裡。
包工頭又補了一句話,是我們幾個人幹活達不到他這裡的要求。我們的解釋和質疑或者還有一點的抗拒換來的是包工頭最後的一句話:
";要走就到我哪兒領這幾天的錢,不走一分錢也沒有。";
在我們第二天離開時,河北的老李向包工頭求情說我們幾個幹得不錯,老闆就高抬貴手留下我們吧。包工頭不厭其煩地扔下一句";你想幹就幹活去,不想幹就和他們一塊走。";老李訕訕地走去。揹著比來時多了的行李,沿著河岸旁寬闊的馬路與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輛和渾濁的河水前行著。我忽然輕鬆了許多,之前的一切不好的情緒彷彿全散到了這街道里。路峰拉了拉我加快了步伐,他彷彿不願意和河南人同行。
三角地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親切,還有一種希望,更有來自心底的無奈。
第二天,我和路峰在三角地又見到了河北的老李,他揹著自己大大的行李包,看到我們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其實包工頭只是為了搶那點活才臨時找的我們,剩下的幾個人全被他轟出來了。老李說了句";老鄉,再有活時咱們還一塊幹。";揹著行李往別處走去。
望了望混亂的人群和颳著冷風的街道,我們不知在三角地還要呆多久。 。。
11
一個揹著紅色編織袋行李包的姑娘哭哭啼啼地說著自己受騙的事,她隨一個招工的到一家飯館幹活,結果,不但兩個月的工資老闆一分沒給,還差點受到老闆的侮辱。
在那個姑娘的哭泣中我忽然想起了月嵐,已很久感覺不到她的身影的出現,不知她是否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她又會是如何的面對。幾個操著不同口音的人義憤填膺地為姑娘出著主意,直到兩個穿迷彩服的聯防把那個姑娘帶走為止。
當聽說警察抓住了姑娘指認出的招工騙子時,我感到了莫名的激動,竟無緣無故地滋生了一種自信和安全感,對於三角地也多了一些說不清的感覺。
然而,突然出現在牆壁上、電線杆上、護欄上的告示以及警察和聯防不停地用小喇叭的叫喊聲讓我們感到了恐慌;市政府為了整頓冬季的市容,衛生,安全等要取締這個非法勞務市場。
很快三角地的人少了下來,再後來就是警察開著大轎子車逮人,四下逃散的人群和一車車被拉走的提包背行李的人讓三角地冷清了,但仍有稀稀落落的人在三角地附近轉悠。僥倖我和路峰沒被抓走,我們便一人在遠處看行李,一人到三角地打探情況。我見到了一起幹活的那個河南人,聽他說河北的老李被抓走了,被拉到沙河篩沙子。我也瞭解了更多關於到沙河篩沙子的事,哪裡類似一個遣返所集中地,被抓去的人每天要幹上十幾個小時的活,很累很累,一天只有兩頓飯,窩頭鹹菜涼水;冬天更慘,涼窩頭涼鹹菜帶冰碴子的水。幹兩個月,算是掙自己的路費,然後被統一安排遣返到各自老家的縣城。到縣城後通知家裡領人,但還必須得交幾百元的遣返費。後又聽路峰說別的地方和這裡差不多,無非是篩沙子、搬石頭、挖土方的區別。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一個偷偷摸摸來招工的,我和路峰不再顧慮許多了,背起行李隨招工的離開了三角地。
12
我們一行五人隨招工的輾轉了幾趟公共汽車來到了一條冒著刺鼻氣味的臭水河邊,湍急的河流翻騰著黑色的汙水,拍打著河道兩旁石頭壘砌的河坡,我不知道是否和前些日子所見到的那條渾濁的小河同屬一條河流。一輛呼嘯而過的火車碾壓著橫跨河岸的鐵路橋,發出沉重而揪心的轟鳴聲。震顫的鐵路橋被疾馳的列車和奔騰的汙水映襯著彷彿躍躍欲試要飛離那個凝固它的地方。
招工的忽然向著鐵路橋上大喊著什麼。一個穿著破棉襖的大個子正面對著我們用力地揮舞著胳膊,彷彿飄擺在橋上的一塊破布。
";那是我們的王頭兒。";招工的告訴我們。
";歡迎,歡迎,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走下鐵路橋的王頭兒滿嘴的酒氣,伸出他粗糙、結實、有點不乾淨的大手一一與我們握手時,讓我們感到很彆扭。翻過鐵路橋,王頭兒告訴我們這就是我們要幹活的工地,離開鐵路橋不遠便不再全是石頭壘砌的河坡。河坡的上半截是看上去是很厚的一層碎石乍,往下才是壘砌的石頭,延伸到不知多深的汙水中。順著河流往下走,有許多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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