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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佑,你要是敢不經我的允許跑掉,上究碧落下黃泉,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頭漸漸的滑下去,靠在了她的頸側,疲憊的閉上眼睛。
花翩翩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來,拉起被子蓋上兩人。
掩上門走了出來,花翩翩抬頭看了一會月亮。
一個人,如果流盡全身血液,就算有了還魂丹,還活得下去麼?
一個人,如果得了另外一個人一半的血液,那麼這兩個人,各自都還有一半的機會活下去麼?
如果那個人死掉了,另外一個人會怎麼樣呢?
本就是毀天滅地的性格,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吧!
阿佑從那時起,便沒有醒過。
而楚影,在喂下還魂丹之時,眼見阿佑沒有絲毫清醒的跡像,居然瘋狂的割破了手腕,任那血液一滴一滴流進她體內,如果不是花翩翩發現得早,怕是要同阿佑的情形一樣了。
這個人啊,花翩翩輕嘆,偏執得可恨,但是對於認定的人,卻是一心一意的對待。
無奈的扯起嘴角,無論如何,這個主子,或者說朋友,一定是要陪著走完長長的一生啊!
藥王谷外,楚影已經跪了一天,仍然是悄無聲息。
自二十年前,藥王谷發生一件大事之後,便放言再不入江湖,也再不醫治任何人。
眼看天色漸暗,花翩翩開始有些焦急,看著楚影有些顫抖的身子,握緊了拳頭,卻又咬著牙放了開來。
“影,要不然叫付威他們帶了人硬闖進去?”
不過一個藥王谷,天再重新亮起之前,就可以踏平。
楚影搖了搖頭,“不!”
如果那樣做,她或許真的再無希望。
他不能冒險,那樣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手在衣袖裡攥緊,心口一陣緊縮,即使是想像,也讓人覺得疼痛。
天黑下去,又亮起來。
楚影終於跪不住,身子往旁邊斜去,花翩翩連忙扶住。
楚影咬著下唇,強忍著昏眩,還是拿出了那隻笛子,然後,吹響。
果然,谷中有了動靜。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怪笑著衝了出來,一雙眼睛倒是凌厲的瞪著楚影,或者是他嘴邊的笛子。
楚影深深的叩下頭去,“咚咚咚!”是頭撞在地上的聲音。
那老頭死死的盯住他,半響,才問,“楚宇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呵呵呵……”那老頭開始笑起來,到最後,簡直是放聲大笑了。
“好,好!”連說了兩個好,老頭又問,“你要救什麼人?”
“馬車中的女子。”
“你的妻子?”
“我的愛人。”
老頭上下打量了他半響,“不是妻子,是愛人?”
雖然都只不過稱謂,但很多時候,卻並不能等同。
楚影坦然迎著他的視線,眼底一片清澈。
老頭的視線又移到他手中的玉笛上,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似悲傷似憤恨。
良久,臉上浮起詭異的笑意,“你能付出多大的代價救她?”
“傾我所有。”
“爵位?”
“可以。”
“繼承權?”
“可以。”錢財什麼的,他本來也從未放到心上過。
老頭臉上的笑意變了一變,繼續說道,“那麼就賣身給我藥王谷吧,為奴為僕,任勞任怨。”
楚影飛快地抬起眼來,一絲怒意閃過,最終,卻是歸於一片平靜,“好!”竟是無一絲猶豫。
“但是我要先看見你治好她。”
夢裡夢外
阿佑在想,自已是不是死了?
飄在半空中,再看看那躺在寒玉冰床上的自已,不是非常確定。
洞外有腳步聲響起,有人進來。
淺藍布衣,依然掩不住滿身風華,阿佑怔住了,不管是影剎大人,還是楚影二公子,她從未見過他這樣低調的穿著。
他,總是高昂著頭,似乎世間一切都不入眼底,錦衣華服,在他長髮下肆意翻飛。
“二公子!”她喃喃道。
只是那聲音,不為人所聞。
楚影走了過來,眼中彷彿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不清楚往日的意氣風發,只剩下柔和光芒。
忽地,他眉頭一豎,伸手就在那昏迷不醒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