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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佑緊緊的捂住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來,帶著企求的眼神望向楚慕,“大人?”
楚慕飛快的轉過身去,抬起頭來,“不要這樣叫我,我擔待不起。”
“余天佑,我真希望從來沒有遇見過你!”掀起帳簾,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人!”阿佑喊了一聲,手急切的想要往前抓住什麼,卻身子一軟從床上栽了下來。她抓緊了胸前的衣襟,慢慢蜷起身體,縮成一團。
只覺得渾身綿軟無力,無力去回憶大人的話,甚至無力哭泣。
等著一陣令人窒息的疼痛過去,阿佑才一點一點的挪過去,摸著床腳,緩緩坐起身子。安靜的坐了一會兒,覺得力氣漸漸的回來,她才慢慢的站起來,爬上床去。
“我不會撒謊的。”她乖巧的躺在床上,這樣輕聲說道。所以,剛剛那些一定是在做夢,大人才不會罵她。
大人每次都只會對她無奈嘆氣,卻從來不會用這樣憎恨嫌惡的語氣罵她,就算她澆死了他最心愛的花兒時,都沒有。
所以她什麼也不想,閉上眼睛睡了,她一定是在做夢,明天醒來就沒事了。
阿佑果然睡了過去,只是那夢裡,一直一直在下雨,下得人的心,都溼了。
“快點,快點!”天還沒有大亮,先前兩軍交戰血腥陣陣的地方,已經傳來雲朗歡快的聲音。
他興致勃勃的跑來跑去,指導這個指導那個,儼然一副老師的樣子。
“影,這樣真的有用?”提出這個懷疑論調的,是花翩翩。
舉國上下無數能人異士都無法種出來的花草,真能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種出來,而且種的人,還是這麼群只懂得殺人不懂得救人的武夫?
“沒用。”回答他的,不是楚影,而是不知何時起便站在一旁的楚慕。看著這熱火朝天,士兵變農夫,努力的挖地種花種草的景像,楚慕的臉上,仍然只有淡然,或者細心一點檢視,比往日更冷漠的淡然。
楚影看了看他,也不辯駁,只是背了手,看了看天,不語。
已經習慣了這兩人在一起時的冷氣場,花翩翩怪叫一聲,“影,我說你啥時候關心起天下蒼生的生死了?”
“別人的生死關我屁事!”楚影嫌惡的撇撇嘴。
花翩翩登時就有些頭大,有點小心翼翼的問他,“你可千萬別說是因為那個某人?”
楚影斜了他一眼,卻因為某些因素,而柔和了臉上冷意。
花翩翩捂著頭哀叫一聲,無力的蹲了下去,認命的灑好種子蓋上土。
他就知道,影每一次發瘋都是因為那個某人。
楚慕看著那些黑中帶紅的泥土,輕聲道,“不是所有人的血都可以。”
楚影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又抬眼看了看天,“天下人的命就讓天下人來救,如果這麼多人的鮮血都種不出,那也就是說明老天爺都不心疼了。世人既認為是天降大難,如今拼命彌補如果還得不到救贖,就只能說蒼天無情,這樣的老天,不要也罷。”
“而人命,”他冷笑一聲,“既然老天都不心疼了,我們還有啥好心疼的。”那傻丫頭也用不著去操心了,從今以後別人該死就去死,該活就去活,她也不用再去幹什麼得不償失的事了。
別人的生死他從來不關心,他只是害怕他家的丫頭一衝動就攬責任上身,盡做些讓他心疼的舉動出來。
現在他就證明給她看,既然世人都信佛信神信上天自有主宰,如果這些神佛上天都冷血無情的放棄世人了,她一個小丫頭也犯不著去管,她那點可憐的血也就算了,全部放出來也種不了幾顆草救不了幾個人。
溫夷皺著眉頭也走了過來,“按說藥草應該是想長在彙集天地靈氣聖潔無比的地方吧,怎麼會在這修羅場中長出來?”
楚影看了遠處的營帳一眼,臉上便真真切切的有了笑意,“即便是修羅場,我也要為她變成花園。”
如果變不成,他詭異的又瞟瞟上空,“那就說明世上果然沒有神佛上天,世人自此以後也不必信奉了。”
而此時,天帝瞪著魔尊,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你家那個小子居然敢威脅天庭?”
“威脅?”魔尊大驚小怪的叫一聲,當然仔細看,還是能看出那小心藏住的得意之色,“他哪裡在威脅啊,他可不就是相信天庭的能力才想要種出點草來麼?再說了,他現在可是個凡人,平凡得不得了的凡人,他連我這個老爹都不知道了,哪還能那麼大膽敢威脅到天庭啊!”
天帝臉都氣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