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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定職位,至少是團級以上再玩也不遲。
高遠突然覺得腦後生風,像是有人用鞭子抽打一般。應該是猜出了排長意圖嚇的,也算是難為了他,能覺察出排長的用意實屬不易,他本不是什麼人精,也就似懂非懂,只是反應比別人稍快而已。
於繼成沒回頭,繼續眺望遠山。
“說說吧,什麼樣計程車兵才是好兵?注意不要引用拿破崙那句話。”
高遠聽明白了,這回是在問自己,還給限定了回話的範圍,想裝懂賣弄都不成。這問題說好回答非常容易,入伍手冊上寫得明明白白,顯然於排長想聽到的答案不是手冊上的,連拿破崙那句經典都給剔除了。
“嗯,合格士兵應該是忠誠……”高遠略微思索一下,先試探式地說了一句,接著偷偷看了一下排長的表情,不急於說下句,等待認可,等待於排長堅定執拗的下巴鬆緩下移,緊繃堅硬的嘴巴開合,哪怕只是冒出一句輕聲的“嗯”,那自己埋藏在心裡三個月的話,就會像澗水激射,子彈出膛,一發而不可收。
於排長沒有給高遠噴發得一塌糊塗不可收拾的機會,既沒點頭,也沒“嗯”,還是將眼光瞄向遠方,也許他從高遠說的第一句話中就知道答案了。
“高遠,知道那兩座山叫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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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排長天上一腳地上一腿的說話讓高遠很不適應,這種跳躍性的思維本不是按部就班趕大車者的習慣,可高遠只能被逼無奈地隨著排長的跳躍而跳躍,這也是他新兵期間跟排長單獨接觸的唯一機會。事後證明,這次談話竟是二人一生中最長的一次談話。用思想工作的行話那就是促膝談心,儘管二人沒坐地上,跟膝蓋好像沒捱上什麼邊,四隻眼睛大部分時間都遙望著遠方。
三個月的時間,高遠沒有走出營區半步,就像蒙面拉磨的小毛驢,方向什麼的都沒怎麼搞清,有時候覺得每天太陽昇起的位置都不對。後來他知道了,在當地活了幾十年的人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誰都找不著北,本營二炮連的計算兵用方向盤測過,營裡的房子蓋得有問題,附近老百姓的房子也蓋得不對勁,居然讓房角全衝了北。
“那兩座山,東面的叫盤龍山,西面的叫臥虎山……”於繼成好像是自言自語,並沒有讓高遠回答問題。
“盤龍臥虎啊,靠南面那條河叫龍虎河,一條河把兩座山連在一起,否則他們永遠也到不了一處……”於排長繼續著自言自語。
高遠仔細地順著排長的眼神,轉著圈地觀察著白雪皚皚的兩座山和一條冰封已久的河。還真像山名一樣,蜿蜒崎嶇的山連在一起盤成一條巨大的龍形,跟傳說中的龍、畫上的龍真的太相似了,龍頭的位置很明顯,幾條沖溝好似龍鬚,頂端的兩個突出部深陷出對稱的龍眼,隔著已經凍成冰的龍虎河盯著對面的臥虎山。不得不歎服自然的鬼斧神工,臥虎山的形狀也跟一隻猛虎臥踞山林差不多,尤其是那“虎頭”,居然也有三道橫向沖溝和一條垂直的縱向沖溝結合而成老虎腦門子上那個“王”字,也是虎視眈眈地衝向龍頭。也許冬天是兩座山聯絡最緊密的時候,一條河把兩座山凍在一起了,暫時形成了默契,失去了敵對。
高遠生在農村,對自然界保持著特有的迷戀和獨到的觀察。這一龍一虎確實不同凡響,令人震撼,可總覺得哪塊不對勁,似乎失去了應有的或者是原有的氣勢。到底是哪疙瘩出了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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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子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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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三個月基礎訓練很快接近尾聲,809團的新兵遭了多大的罪,從他們那用一大缸水,用十袋漂白粉,怎麼洗都洗不掉滿是汗漬和泥巴的迷彩服上,就能略知一二。步兵六連的新兵就更不用說了,“睡不好覺,尿黃尿,頭拱地,嘴啃泥,誓死也要奪紅旗”這些可不光是嘴上喊的口號,差不多都兌了現,否則他們也不會把全團新兵訓練第一名的紅旗奪回來,掛在榮譽室裡。高遠和戰友們一個個差不多都脫了層皮,稚嫩的臉也變得烏黑,像洪巧順擦過的於排長的皮鞋,堅硬、堅韌、堅毅罩也罩不住地寫在臉上。
從地方青年向合格軍人的轉變,算是轉了第一步,接下來的第二步恐怕能轉過來的不多,即使有很多人堂而皇之地穿了多年軍裝,那也不過是穿著軍裝的老百姓,跟在步兵六連這樣戰鬥連隊成長起來的真正軍人,差得不止十萬八千里。六連的訓練真叫苦,那才是真正軍人的訓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話用他們身上正合適。
高遠他們冬天到的部隊,飽嘗了三九的寒冷。至於三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