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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兆麟接過稿紙細細看了一遍,盯著最後的署名:“武伯英的文筆果然很好,不愧是西北公學的國文教員。”
齊北冷哼一聲,看著窗外:“我寫的。”
盧兆麟不免吃驚,笑著伸出拇指:“巡座好文筆,好書法!”
齊北剛回到辦公室,胡漢良就敲門進來,報告勸說武伯英出任特務科長無果的訊息:“這個武伯英,還是那個臭脾氣,油鹽不進。巡座,幹嗎非給他升這個官?”
《潛伏·1936》 第四章(8)
齊北冷冷看看他:“他不願意當,我偏要他當。”
胡漢良很不自信:“那好吧,我再找他談談。”
齊北伸手一揮:“不必,你明天早上等著,他自會送上門來,找你談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上班,武伯英捏著一份報紙快步由後樓向西樓而來,神情既生氣又喪氣,非常怪異。他徑直走到胡漢良辦公室,粗魯地推開門,過去把報紙使勁摔在他面前:“你們乾的好事!”
胡漢良看了武伯英一眼,拿起報紙瞄了一下,只見報名左側頭條,就是《論共產黨的蘇俄血統》,署名框字尾著“武伯英”三個字。胡漢良大笑起來:“哈哈,老武,也許是同名同姓!”
武伯英被這玩笑激得更加惱怒:“胡說,肯定是你搗鬼!”
胡漢良還是笑:“我沒這本事,你得問盧兆麟,他管這事兒。”
“你以為我沒問過他嗎?他說,國民來稿。國民來稿?這個國民水平倒不低!”武伯英哭笑不得。
“不是我,你拿來了,我才第一次看到。”胡漢良笑意漸消,口氣認真,“你要是怪我,可就不對了。”
武伯英似乎憶起數日前殺人不眨眼的一幕,口氣和緩下來,苦笑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你得問齊巡,他看中你了,沒辦法。”
“你們可真會抬舉人。”
“那你就要識抬舉。”
“你們就斷了這份念想吧,我死也不會答應。”武伯英覺得此人不可理喻,沒必要再糾纏下去,拿起報紙,轉身出門,把門重重合上。
武伯英一出門,胡漢良樂呵呵拿起電話,撥了齊北的號碼:“武伯英剛才來了,很生氣,我還以為他永遠都是那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沒想到生起氣來還有些嚇人。”
“很好。”
“算了吧,三顧茅廬請這麼個人,沒必要。”
“有必要。先禮後兵,仁至義盡。三國劉備都能三顧,咱們何不能來個四顧?”
“關鍵是我們這裡,沒有什麼能吸引他的。”
齊北略微思考,帶著點嘲弄的口氣反問:“你們不是有交情嗎?他想要什麼,你比我清楚。”
第二天下午,胡漢良又去了新運辦公室,只有武伯英一個人在。胡漢良嘴上和武伯英打招呼寒暄,眼睛卻不斷瞟向黃秀玉的辦公桌,似乎那裡有巨大的吸引力,不能抗拒。武伯英給他點了根菸卷,嗤著鼻子笑:“出去了。”
胡漢良這才回過神來:“不是,武總,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呵,那是什麼樣?”武伯英吐了一口煙,“英雄難過美人關,只有英雄,才難過美人關。”
胡漢良大笑了幾聲,被煙嗆得咳嗽,平復之後正色道:“我來為了別的事情。”
武伯英舔著牙齒看他:“免談,別的事情免談。”
“武總,你太敏感了。”胡漢良又笑,“我來,是請你吃飯。”
“吃什麼飯?”武伯英反應過來,“請客?是該吃頓飯,慶祝你修成了正果,成了調查處佛龕裡的正神。”
胡漢良屈指夾煙,點了點武伯英:“你們讀書人的嘴巴,賽過刀子。”
“好,我一定參加。”
“無酒不成宴,這頓飯,沒你不成。我這次,單單請你們新運分會吃飯。別的部門,我根本不請。”胡漢良壓低嗓門,“巡座這次來,一頓接風飯都沒吃。”
武伯英意味深長地笑笑:“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哈哈,在乎山水之間。”
“黃秀玉,你自己去請。”
“她也是這麼說的,就差你了。”胡漢良輕拍著桌子笑,捏細了嗓子模仿黃秀玉的腔調,“武總,你得親自去請。”說罷又恢復本聲,“你們新運分會的,怎麼都這麼講究!”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潛伏·1936》 第四章(9)
武伯英笑著搖頭,把菸灰撣進菸灰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