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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1936》 第十二章(7)
武伯英略一思索道:“現在正是放那四個小探子的時候,我會派人嚴加監視。如果他們逗留西安,就說明還有聯絡之人,通報訊息,迎接菊劍到來。如果他們回東北,那就說明這根線索完全斷了,得另起爐灶。”
“軍特處那個內線,在土肥原機構緊要之處,尚不知菊劍具體情況,他們四個更別想見廬山真面目了。等在他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你這一招夠損,讓土肥原敗得更徹底。這個老東西,《失空斬》只唱了前兩節,接著該演揮淚斬馬謖了。”
“我有信心,叫菊劍在西安菊落劍折。”武伯英眼露精光,有些興奮,“巡座,您主持的這個聯席會議,非常有用,起了很大的作用。”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齊北不無悲哀,“聯席會議監視張、楊等人的秘密報告,都是我負責綜合,然後整理上報的。事關頂級絕密的,我每日直接給老頭子報一份。可是今天會上有訊息說,老頭子為了籠絡人心,表示對張學良的絕對信任,讓侍從室給張抄了一個副本。張學良看了後大發雷霆,說要親手斃了我。”
武伯英聽後,咬著嘴唇不說話。
齊北表情有些頹唐,良久後又說:“老頭子這一招,對張學良是沒有用的,他和別人不同。我不能評論委座手段高明與否,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粉身碎骨也難報他的知遇之恩。如此卻置我於極端困境,原本我只是腹背受敵,前有共產黨,後有軍特處。現在我是四面楚歌了,徐老闆得知此事,嫌我越級上報,已經很不高興,以為我有越俎代庖之心,想要取代他。我現在成了眾矢之的,共產黨,日本人,張學良,楊虎城,徐恩曾,戴笠,對我都是欲除之而後快。”
武伯英適時表了決心:“巡座,放心,有我們這些弟兄在,他們絕不敢動你。”
“楊虎城我倒不怕,就是張學良,做事總是出人意表,我不得不忌憚。當然還有馬志賢,也恨我入骨,還有接替者李廷芳。今天聯席會上,李廷芳對我說話就很不客氣,他實際是馬志賢的代言人,實在可恨。”
“只要我們黨調處擰成一股繩,西安城沒人敢怎麼樣。”
齊北欣慰地點點頭:“我也是怕後院起火,所以決定,不再追查內奸了。不管李直是不是*臥底,這次給了他教訓,也給胡漢良敲了警鐘,他們應該收斂了。我們現在需要團結起來,共同應付正面之敵。”
“巡座英明。”
“老頭子現在是中國第一人,在過去就是皇帝,君臨天下。為君者只擔心兩件事,一是內憂,一是外患,老頭子如今全有。他清楚,明朝不是被滿人打敗的,是被李自成推翻的,所以在他心中,共產黨才是心頭之患。可是對於日本人,他也不能一味示弱,在正面戰場上摩擦之外,還需要在秘密戰場上示威。你這次破獲了松山小組,他就很高興,要一個詳細的報告。可能他想把西安這種聯動模式,推廣全國。我想這個報告你來寫最好,我向南京給你請功,只要老頭子閱批了報告,就算成了。”
武伯英聽罷有些緊張:“不不,這都是巡座指揮有方,屬下不敢冒功。”
“你就不要推辭了,這不是為我,也不是為你。這不是個人的事情,而是國家的事情。西安黨調處,需要你這樣的人做中流砥柱,不必多說了。”
按照齊北的意思,武伯英第三天早上寫好了報告,詳細敘述了破獲松山小組的全過程,送給齊北審閱。齊北鉤鉤點點,把提到自己乃至胡漢良的地方,全改成了武伯英的名字,如此一來,武伯英更加顯得有勇有謀,是個難得的人才。他最後署了名,然後遞給武伯英:“送給李直,發委員長侍從室。”
《潛伏·1936》 第十二章(8)
武伯英伸手去接,他卻把手一收,問道:“聽說那個吳小姐,住在西京招待所,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你怎麼也不去看看人家?”
武伯英不好意思地一笑:“男女有別,不太方便。”
“什麼時代了,你還講這一套嗎?”齊北把報告遞給他,“根據報告,她這幾天和張學良入則同餐,出則同車,現在成了紅人。你現在就去,委婉告訴她,在張面前替我說話,申明我職責所在,不是針對他個人的。”
“張要對巡座不利嗎?”
“那倒不至於,我不願和他交惡罷了。”齊北冷笑一聲,“他畢竟是手握三十萬精銳之師的統帥,在老頭子面前和我相比,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如今西北對共用兵,還要仰仗於他。除了新疆的盛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