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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少年富貴,喜歡結交風流之士。在他為官期間,引用了不少賢能的人,像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都出自他的門下。後人稱他為晏之獻,真不枉一生風流。士大夫做得甚是得意。葉夢得在《石林詩話》中錄有他的生活片段。
晏元獻公留守南都的時候,府僚珺玉常和他詩酒唱和,夜夜歡宴。那年仲秋,正好天氣不好,珺玉又過來晏府。晏殊早早就睡下了,珺玉就寫了首詩讓門人送去。詩中有兩句“只在浮雲最深處,試憑管絃一吹開。”晏殊看了這首詩,高興了,立刻穿衣起來,大擺酒宴,召人來玩,一時歌舞昇平,熱鬧起來。半夜的時候,月亮出來了,他們就喝酒唱歌,happy到天亮。
這樣的日子裡,詩句自然沾染了香氣,美麗到空虛的境界。
昨夜西風(1)
浣溪沙/晏 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在一個風雨消歇的午後,陽光溫柔,潮溼。我坐在玻璃窗後,開啟一本書。泡一杯咖啡,我習慣在咖啡中放一粒牛奶糖,啜飲,開始苦澀,後味漸濃,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溢位,咖啡在將盡的幾口,香甜,餘味不盡。
有時候,你會突然被一個一閃即逝的東西感動,一個影像,一句話,一絲香味,甚至是一個念頭。細膩而敏感的內心,總是能捕捉到這樣的意想。也總能寫出充滿了情意的文字。
也許這就是我喜歡晏殊的原因。
晏殊少年得志,一生如意,詩酒冶情。葉夢得《避暑錄話》記載說:“晏元獻公雖早富貴,而奉養極約,惟喜賓客,未嘗一日不燕飲。每有嘉客必留,亦必以歌樂相佐,談笑雜出,數行之後,案上已燦然矣。稍闌即罷遣歌樂,曰:‘汝曹呈藝已遍,吾當呈藝。’乃與賦詩,率以為常。”
這段文字,說的是晏殊瀟灑風流的做派。他的《珠玉祠》絕大部分篇章也都是這樣寫成的,喝酒喝到興致高漲的時候,晏殊當場為大家填詞助興,士大夫於館閣之中,詩酒唱和,求的是自適愜意的生活情趣。溫雅閒婉、神清氣遠就成了他詞作的風骨,一點都沒有江湖流落的風塵味道,就算是傷心,也是溫暖的,一副風流安臥的姿態。
看晏殊的詞,要的就是一種恬淡心情。目睹他的文字,乾乾淨淨,清爽流麗的香味便從墨色中散發出來: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晏殊作的都是小令,從來都是若回身的一句囑託,那話,輕輕的一點,滿池春水就破開了,輕巧的圓暈水紋漾開,就算是傷心,那也是淡淡的。從心裡流淌出來的情感,絕對不會有做作的感覺。
這闋的上片,首句來得很有力量,說時光荏苒,而我們卻要老去,我們又能留得住什麼,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離別,也讓人感傷。他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朋友。我們都是時間的客人。讀到這裡,我不由想起了曹孟德,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健筆寫柔情,我還能再說什麼呢?
英雄和名士的心裡,有同一個傷口,流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柔情。
我最喜歡這詞的下片,筆力遒勁,卻說出了一句最溫柔的話,天高地大,何必苦苦憂愁,我,會好好珍惜你的。
那個使女微笑著低下了頭。他當真是要喝醉了。
春去,春又來了,花謝,花又開了,燕子也還是那樣,年復一年地築造新巢。
生命是美好的,生命也是短暫的,這一切他都看到了,一杯淡酒飲下,微微的醉意裡那種淡淡的哀傷依然如舊。
春風不負東君信,遍拆群芳。燕子雙雙,依舊銜泥入杏梁。 須知一盞花前酒,佔得韶光。莫話匆忙,夢裡浮生足斷腸。
他的《採桑子》,像一朵晚春的茉莉花兒搖曳地開著,等你聞到了它的芬芳,轉過頭去看它,花兒飄然凋謝了。李白說: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我想笑笑,為歡幾何呢?花前醉倒,夢裡浮生,塵世不忘。只是你覺得孤獨而已。
其實無論這一生怎麼度過,我們失去的和得到都一樣多。
醺醺醉意,晏殊久經宦海風波的心輕輕地疼著,一直這樣,對著天上的明月,夜晚就這樣過去了。雕欄下的菊花,蘭葉上籠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凝結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