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習的鈴聲提前響起,每個班都有教師把學生死死看住,教室裡那經久不散的悶熱之氣像摻在空氣中的毒,更添了人心的焦灼不安。
我頭疼的厲害,實在抵不過,拖把就喊我去他那小屋喝口湯。他媳婦做了一鍋魚頭湯,很滋味。他媳婦長相一般,但衝她那姣好面板和身材,拖把還是賺了不少,但她對拖把是一顆心掰成幾半地著想。我喝一碗魚湯,又出了一身汗,回到自個的宿舍就一頭栽到床上起不來。就這麼身心俱疲、頭腦發熱地睡著,想光棍的日子挺可憐,不像拖把,有個好媳婦,頭痛發熱,遇到傷心事,有人關心有人疼,自個就只能形單影吊讓它去燒去痛吧,沉受不住只當享受吧!
又想起草草,一想起她我就像觸電了,渾身顫抖和酥麻地痙攣。我又想起宋曉小,她為什麼要自殺?那晚在公園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出了疑問,我心裡還充滿了懊惱與愧疚,她的死,是自己束手無策?袖手旁觀?還是工作失職?我一時竟也難以給自己下結論。就這樣我的大腦成了一團糨糊,在一種亦真亦幻的夢靨裡亂七八糟地熬著粥。
不知什麼時候,我就莫名其妙地醒來,而且出了一身冷汗,我夢見宋曉小的屍體了。忽然,整個校園深夜的寧靜被一種金屬的撞擊聲擊的粉碎,細聽像是誰在用鐵錘砸門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嘈雜,而且越來越大。我強打精神,套了衣服,走出門外。
後面生活區的教工大院顯得較為寧靜,而教學區的教學樓燈光如炬,學生宿舍樓裡也不安靜,成群結隊的好奇者正向大門口跑去。我也跟了上去。
原來宋曉小的姑父田大光率領著自己的遠親近鄰,一大幫子人圍住門口,砸了大門鐵鎖,正往校園裡衝。而米校長和一幫大小頭目堵在門口,欲把他們拒之門外。一方要往裡進,一方要往外推,就那麼對峙著。相持不下,雙方各執道理就開始鬥嘴上工夫,百十張嘴絞在一起,叫吼怒罵各人是各人的招,各人是各人的特色,最後只能是誰也聽不懂誰在說什麼,看著嘴都在竭力地動,就像戰場上喊號子,反正誰的聲音磅礴大氣,誰就有理佔上風。
門口的學生越聚越多,黑壓壓的幾層牆似地把大門堵死,無形之中填補了我們後備力量不足的缺陷,給外面闖關的人形成了一道新的障礙。田大光等人見來武的文的都不行就來賴的。宋曉小的姑姑就和四五個女人披頭散髮的模樣,一邊拍手頓足,用各自特色的強調和作態呼天喊地痛哭流涕,一邊向堵在門口的人群瘋狂撲去,見人就抓就掐就咬。眾人見這陣勢無人敢招惹,人群頓時猝然散開。
米校長和熊主任不幸被幾個女人纏住,無奈中米校長推了宋曉小姑姑一下,沒想她就勢一倒,在地上滾的灰頭灰臉哭喊道:“打人了,校長打人了……”
這一叫田大光一干漢子一起上手,把米校長和熊主任來個旱地栽蔥,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吼道:“老實點,你能給老子講理,老子跟你講力……”
我們在場的幾十個老師都是文質彬彬的書生,雖手有縛雞之力,但要縛住這些紅臉漢子,縱觀全域性的確缺少此種猛男。
宋副就在人群后面鼓舞著:“同志們,上啊!欺負到家門口了,恕可忍孰不可忍!”
這時候,幾個漢子抬著一副臨時編成的擔架,上面躺著宋曉小的屍體,用一條很長的白布搭拉著,他們抬著往前走,那白布就裹了風搖曳飄顫不止,在夜色裡分外令人怵然。他們把那擔架抬到教學樓正前方的紅旗臺下,就丟在那裡。那幾個弄得蓬頭垢面的女人又圍在周圍捶胸撫掌、且訴且涕,場面感人至深,欲與同哭。可是沒人去同哭,對他們虛張聲勢的誇張場景,我們甚至連最後的一點同情也煙消雲散。我們欲哭無淚。
他們把屍體往這一丟,的確是狠毒的一招,我們無疑被點中了死穴,而無力反擊。
米校長被他們按住,見此一幕掙扎著喊:“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這麼幹居心何在,於心何忍?想威脅誰?想威脅我們……”
那幾個傢伙並不發作,很有禮貌似地放了手。田大光就說:“米校長,我們不威脅誰!我們只是想討個公道,要個說法!我外甥女在你們學校失的蹤,就無緣無故死了!校長,還有諸位老師,說起來都是滿腹經綸,滿嘴仁義道德,什麼傳道授業、為人師表的,我倒要請問一句:宋曉小是怎麼死的?你,你,還有你,你……誰能說得清楚?家裡沒了雞貓狗還要四處訪訪找找呢!別說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你們倒好,拿毛巾擦屁股抹得倒一乾二淨!不是我把大話炮在這裡,宋曉小的爹媽明天一早就返回來,到時別怪我們紅臉黑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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