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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近年來在武林中的影響頗大,名頭直逼少林寺,再加上江湖傳言達磨祖師的衣缽已由東禪寺繼承,更是有些火上澆油的味道。東禪寺僧眾雖眾,但大都在寺內修行,極少在江湖中行走,偶然有別人問起此事,一向三緘其口,不置可否,嵩山少林寺對此事也是諱莫如深。是以傳言雖盛,可是真情究竟如何,無一人說得清楚。無遮大會是在十五年前由神秀大師繼任東禪寺方丈以後發起的,五年一屆,今年已經是第四屆,大會秉持我佛慈悲之宗旨,弘揚佛法,廣結善緣,不論僧道俗家均可參與。期間有高僧開壇說法,普度眾生;有寺廟埋鍋施粥,救濟四方饑民;更有擅長醫術的寺僧用東禪寺獨門秘製的靈丹妙藥醫治各種疑難雜症。但是真正吸引江湖人士的卻是在東峰絕頂舉行的比武大會——“龍門會”。透過比武選拔出來的五名佼佼者,可以在寺中學習一個月,得到方丈神秀大師的親自指點。比武大會本來並沒有名稱,因為武林中都把這種際遇看作是一種無上榮耀,稱獲勝入選為“登龍門”——能夠聆聽神秀大師的教誨,自然身價倍增,前途無量,於是江湖中便稱之為“龍門會”。
這樣的武林盛會既然遇上,那是絕對沒有理由錯過的。鍾無期私下打算:憑公子的武功和才華,極有可能在比武中勝出,這樣便可贏得在東禪寺裡一個月的參修時間。寺廟本是靜修之地,而且神秀大師不僅是一代武學宗師,同時也是一位妙手回春的神醫,那麼在寺裡一個月的時間,即使在武功上不去刻意追求,對公子的病情也會多有幫助。水月師太不是說公子是吉人天相嗎?說不定正好應在這上面。無遮大會自舉辦以來,影響一次比一次大,五大世家自恃身份並無一個弟子家人前來參與,這次為了公子的病,說不得只好隱瞞身份,改變姓名。好在公子極少涉足江湖,認識的人有限,倒是自己這張臉江湖中稍有名氣的幾乎無人不識,說不得要好好修飾一番。
“好美的蓮花啊,”侍茗的一聲感嘆將鍾無期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只見侍茗張著嘴,深深吸著氣說,“公子,都說蘇杭天下景,依我看,那裡的地方太窄,太擁擠,走到哪兒都是人山人海,汗氣熏天。哪裡比得上這裡的天然景緻。”
盧有朋聽了侍茗的話,歪著頭若有所思。忽然開口吟道: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
有美一人,傷如之何?
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
吟完詩句,神情黯然,看樣子真的就要涕泗滂沱了。
侍茗嚇了一跳,雖不大明白公子所吟詩歌的意思,但看公子的神情知道不是好兆頭,唯恐自己的話說得不合適,又引起公子的病情發作。趕緊截住話頭,故作興奮地說:“不過,蘇杭在景色上雖然小氣了點,在美人方面真是天下無雙。那裡可不是有美一人,當真說得上是美女如雲。”他眯著眼,一副饞涎欲滴的神情,扭頭對鍾無期道:“啊,鍾先生,那詩是怎麼說來著?翠袖招搖,笑語盈盈,不是天堂,勝似天堂。”
然而,他的誇張表演並沒有吸引公子的目光,盧有朋撥轉馬頭,徑自走開,口中曼聲吟哦道: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鸞鈴急響,有人高聲喊道:“讓開讓開。”路上行人紛紛避讓,盧有朋一行三人也帶住馬韁,停下來觀瞧。
只見五六匹馬從南面急馳而來,眨眼之間已跑到跟前。最前面的騎手一隻手握著一杆三角旗,瓦藍色的旗面上繡著一條金龍。由於馬跑得飛快,帶起的風把旗子吹打得左右翻卷,噼啪作響。那條金龍更顯得張牙舞爪,夭矯飛騰。此起彼伏的呼哨聲中,幾匹馬像潑風一樣從路中間疾馳而過,馬蹄踏在水坑裡,泥花四濺,飛到路邊的人身上。但人們只是乾瞪眼,看著那夥人揚長而去,才怨聲四起。
侍茗拍打著盧有朋褲腳上的幾片泥漬,鼓著腮幫子衝那夥人的背影罵道:“狗奴才,奔喪啊,路都不會好好走,以為這是你們家後花園啊”盧有朋聽了侍茗這幾句市井混混兒的言辭,微微皺起了眉頭。鍾無期怕公子生氣,趕緊解釋道:“是飛龍鏢局的人,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侍茗低者頭沒有看到公子的神情變化,仍然氣鼓鼓地說道:“什麼急事?總不會趕著去給他老子送……”忽然意識到說走了嘴,也不敢看公子的臉色,急忙改口道:“飛龍,飛虎,都是這名字起得不好,既俗氣又霸道,一來二去,慣得這夥人連走路也跟不懂事的畜生一樣橫衝直撞。趕明兒把他們的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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