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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一時之間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有些濫竽充數之輩恐怕也是在所難免。”盧有朋微微點頭。鍾無期壓低聲音接著道:“也有人說這是天師派不甘拘居江南偏遠之地,想透過飛龍鏢局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增強它在中原武林的影響。只是真情如何,尚不清楚。”
盧有朋若有所思,沒有說話。鍾無期唯恐公子失去興趣,接著說道:“龍虎山開宗立派近千年,放眼天下,無論咱們五大世家,即如嵩山少林、茅山上清這樣公認的佛道正宗也難與比肩。天師派曾經有過極其輝煌的歷史,第二十五代天師張希夷曾經以祖傳的少陽天師符和自創的天機伏魔劍雄霸武林數十年。近年來天師派日趨式微,沒有什麼卓越特出的人物出現,但其實力仍不可小覷。據說現今第二十九代天師張昭成自接位以來,絕足江湖,年過而立尚未娶妻。一直在潛心研究天師符和天機劍等各種祖傳武功,此其志不在小。如此看來,江湖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啊。”
盧有朋沉默了一會兒道:“果真如此的話,這恐怕未必是飛龍鏢局和龍虎山的福音哩。武林地位要靠實力去爭取,實力需要一點一點地去培養,心急不得。張昭成不會不清楚這個道理。龍虎山是武林大宗,不是江湖幫派,他需要的是臥薪嚐膽的苦修,而不是破釜沉舟的冒險。龍虎山這麼急巴巴地把手伸向中原,唉,說不定……說不定……是另有圖謀。”鍾無期道:“公子是說,龍虎山的真實意圖也是在那……”鍾無期忽然意識到要說的東西正和公子的病情有關,立即閉口。只見盧有朋面沉似水,嘴唇哆嗦著喃喃道:“玉匣天書……玉匣天書……自今而後,恐怕江湖中永無寧日了。”鍾無期和侍茗不敢介面,心中均是惴惴不安。
不知什麼時候,東邊的天空陰雲密佈,而西面卻是湛藍明淨。陽光給烏雲鑲上的那道金邊,彎彎曲曲地把天空從中分成陰陽兩半,煞是奇觀。雨絲漸落漸密,被西邊射下的陽光映照著,越發顯得晶瑩透明。盧有朋仰起頭來,閉上雙眼,任由雨滴灑在自己瘦削的臉上,那股涼絲絲的感覺甚是舒服,就像伊人在用她那纖纖玉指輕輕搔動那顆麻木已久、疲憊不堪的靈魂。
唉,曾幾何時,也是在這樣的濛濛細雨中,踏著簌簌作響的青草落花,穿過婆娑起舞的綠柳枝條,追逐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幸福像一股清泉注入他乾渴的心田,隨血脈充盈全身。撲朔迷離中,伊人慢慢迴轉身來,髮髻高聳,鬢雲蓬鬆,風姿綽約,飄逸如仙,衝她嫣然一笑,悽美的臉上掛滿的是雨滴還是淚珠?微風掠過,插在鬢角上的那朵半開的蔓陀羅花輕輕顫動著,顫動著。咦,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公子,雨大了,到前邊躲躲吧。“盧有朋一驚,這才感覺到下身衣服已經全溼透了,侍茗在一邊給他撐著油傘,雨點打在傘布上嘭嘭作響。透過迷濛的雨霧,隱約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片房屋,三個人拍馬急急趕過去。
三個人進入旅店的大門,看到很多人站在院子的馬棚下面避雨。在馬棚的柱子上栓著六匹棗紅馬,正是剛才見到的飛龍鏢局那幾個人的坐騎。客廳的門口坐著三個趟子手,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雨聊天。門的另一邊,有一個青布包頭的年輕人正低著頭在認真地磨一面鏡子。侍茗本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看到那三個趟子手高談闊論,旁若無人的樣子,越外覺得刺眼,再想起鍾無期剛才藐視自己的話,不由得心裡生起一股無名業火,焰騰騰按捺不住。走到臺階上,侍茗忽然心生一計,假裝腳下一滑,一個趔趄,俯著身子悶聲不響地徑向三個趟子手撞跌過去。最外面的趟子手哎呀一聲,跳起身來,手裡的酒撒了半碗,另一隻手直向侍茗的腦門推去,身手倒也敏捷。侍茗雖未抬頭,聽風辨形,假裝揚手亂抓,隔開了趟子手推過來的手掌,頭對著他的小腹猛頂過去。眼看詭計就要得逞,這一下頂上可夠那趟子手受的。恰在這時,左手腕一緊,脈門一熱,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鍾無期壞了他的好事。
那名趟子手手裡端著那半碗酒,臉漲得通紅,左頰上那道刀疤更顯明亮,瞪著圓眼怒道:“兔崽子,沒長眼睛嗎?瞎撞什麼?好險,早是你家大人拽住了,不然,”說著話,把肚子一挺,“老子運起鐵布衫,將你的腦漿頂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鍾無期陪著笑臉連連道歉:“是是是,實在對不住,小孩子家走路也沒個安穩,到處惹麻煩。這位師傅你多包涵。”趟子手把手裡的碗往前一伸道:“這碗酒……”鍾無期道:“俺賠俺賠。”扭頭剛要衝裡面喊夥計,另一名趟子手看見站在一旁的盧有朋衣著豪華,器宇不凡,便勸說道:“算啦算啦,疤五,跟個毛孩子嘔啥氣,坐下來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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