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裡的天然景緻。”
盧有朋聽了侍茗的話,歪著頭若有所思。忽然開口吟道: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
有美一人,傷如之何?
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
吟完詩句,神情黯然,看樣子真的就要涕泗滂沱了。
侍茗嚇了一跳,雖不大明白公子所吟詩歌的意思,但看公子的神情知道不是好兆頭,唯恐自己的話說得不合適,又引起公子的病情發作。趕緊截住話頭,故作興奮地說:“不過,蘇杭在景色上雖然小氣了點,在美人方面真是天下無雙。那裡可不是有美一人,當真說得上是美女如雲。”他眯著眼,一副饞涎欲滴的神情,扭頭對鍾無期道:“啊,鍾先生,那詩是怎麼說來著?翠袖招搖,笑語盈盈,不是天堂,勝似天堂。”
然而,他的誇張表演並沒有吸引公子的目光,盧有朋撥轉馬頭,徑自走開,口中曼聲吟哦道: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
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鸞鈴急響,有人高聲喊道:“讓開讓開。”路上行人紛紛避讓,盧有朋一行三人也帶住馬韁,停下來觀瞧。
只見五六匹馬從南面急馳而來,眨眼之間已跑到跟前。最前面的騎手一隻手握著一杆三角旗,瓦藍色的旗面上繡著一條金龍。由於馬跑得飛快,帶起的風把旗子吹打得左右翻卷,噼啪作響。那條金龍更顯得張牙舞爪,夭矯飛騰。此起彼伏的呼哨聲中,幾匹馬像潑風一樣從路中間疾馳而過,馬蹄踏在水坑裡,泥花四濺,飛到路邊的人身上。但人們只是乾瞪眼,看著那夥人揚長而去,才怨聲四起。
侍茗拍打著盧有朋褲腳上的幾片泥漬,鼓著腮幫子衝那夥人的背影罵道:“狗奴才,奔喪啊,路都不會好好走,以為這是你們家後花園啊”盧有朋聽了侍茗這幾句市井混混兒的言辭,微微皺起了眉頭。鍾無期怕公子生氣,趕緊解釋道:“是飛龍鏢局的人,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侍茗低者頭沒有看到公子的神情變化,仍然氣鼓鼓地說道:“什麼急事?總不會趕著去給他老子送……”忽然意識到說走了嘴,也不敢看公子的臉色,急忙改口道:“飛龍,飛虎,都是這名字起得不好,既俗氣又霸道,一來二去,慣得這夥人連走路也跟不懂事的畜生一樣橫衝直撞。趕明兒把他們的鏢旗扯下來,把名字全改了才好。只是這名字改成什麼好呢……”歪著頭想了想道:“對,就叫作飛蟲鏢局,要不然就是走狗鏢局。公子,你看我給他們起的名字還合適嗎?”
聽了侍茗這幾句孩子氣的話,盧有朋不覺莞爾。鍾無期也笑道:“天下鏢局的名字都是這一類,不過是顯個威風,圖個吉利,你看不過眼,真要給他們改名字的話,這一輩子恐怕有得忙了。”侍茗正兒八經地說道:“我又不是白起,一個名字十兩銀子,公平交易,保證比他什麼飛龍飛虎的名副其實。”鍾無期道:“這還真讓你說著了,別的鏢局興許是虛名,唯獨這飛龍鏢局確確實實跟龍虎大有關係。”侍茗撇了撇嘴道:“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局子裡真養著長蟲懶貓?”鍾無期捻著鬍鬚道:“這飛龍鏢局的總鏢頭叫展雲從,出身江西龍虎山,乃是天師派上代天師張文遠的入室弟子,和當今天師派掌門人張昭成是師兄弟,功夫甚是了得,迥非一般鏢師所可比擬。你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到了人家手下,還不知道能不能走上三個回合哩。到時候,別鏢旗沒撕成,褲子先給人家剝下來了。”侍茗不服氣地說:“這個展什麼雲真的有你說的那麼邪乎?我才不信。下次走頂了頭,非把他的鏢旗擼下來給你瞧瞧不可。”鍾無期笑了笑,接著道:“展雲從不僅武功了得,為人更是深沉機警,頗有謀略,善於結交三山五嶽的英雄豪傑。因而飛龍鏢局不到五年的工夫便在江南徹底開啟了局面,就連一向有‘江南第一鏢局’美譽的鎮江雄遠鏢局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一直閉口不言的盧有朋這時突然插口道:“這幾天在江南沒少聽到展雲從的名頭,一個開鏢局的能夠在江湖上如此聞名實屬少見。不過從他手下人的行事做派看,恐怕侍茗的話也不無道理哩。”侍茗受到公子的鼓勵,很是得意,斜眼瞅著鍾無期道:“有龍虎山在背後撐腰,也怪不得飛龍鏢局如此張狂。”
鍾無期見公子突然對江湖上的事感興趣,不覺喜出望外。自從得病以來,這還是公子第一次主動說起江湖之事。他趕緊回道:“公子明鑑。展雲從雄心極大,據說這幾年一直在四處招攬人才,籌劃到江北甚至中原開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