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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葉皓長吸一口氣,一展胸襟,目光掠過甲板全景,先鋒隊集結在鰲首前,不見寧坡和六大隊,更不見太子孫隼等眾位學子。
然而,張克坼卻對先鋒隊視而不見,直接帶領後援隊向反方向走去,來到了戰艦尾部,而後他分散眾人,兩兩間隔一丈站列。
“從現在起,後援隊的任務是協助先鋒隊守衛戰艦甲板層,任何人不得擅離崗位,否則軍法無情,一律處死。”張克坼揚鞭一揮,凜然喝道。
“臥槽!我們是後援隊,應該最後才會輪到我們出場呀,怎麼與先鋒隊混在了一起?”有人低低地說了一句。
“是呀,六大隊幹嘛去了,我們和先鋒隊一起站崗,豈不是說我們也成了先鋒隊了麼。”有人用驚恐的聲音的回應道。
“廢話什麼!”張克坼眉頭一皺,甩起長鞭抽打向竊竊交談的二人,狠狠給了他們一人一記鞭笞,打得二人身上浮現一道長長的血痕。
眾隨從心頭一沉,不敢再亂說話。
張克坼目光森森地掃過眾隨從的面龐,喝道:“你們這些廢物,身為後援隊,其實僅僅只是先鋒隊的後援隊而已,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沒資格成為六大隊的後援隊。”
眾隨從受到這等侮辱,卻無人再敢出言頂撞,張克坼又罵了一陣,解了心中的悶氣,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張克坼走到艦尾的正中位置,那裡豎立著一把遮陽大傘,傘下襬放著一張茶桌和一張青藤躺椅,他一屁股坐到青藤躺椅上,慢慢地品著香茶,時而打個哈欠,姿態格外逍遙。
“張克坼與俞達虯簡直是一路貨色,真他麼的想群毆他一頓。”眾隨從雖然懼怕張克坼,但見他這幅模樣,在心底把他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又一遍,無不是恨得牙癢癢。
葉皓神色坦然,他甚至不屑去多看張克坼一眼,站在船舷邊上,閉目養神,研究《青囊:藥桃篇》,感悟煉桃秘術,不浪費一息時間。
葉絲雨站在葉皓的一丈遠處,同樣是表情淡定,她持續不斷地將葉皓淨化靈礦石得到的粘稠靈液吸納入體,提升修為。
事實上,葉絲雨是後援隊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她也是這些天來,唯一破境玄魂的高手,體內先天魂力澎湃不息,靈魂之內“五色補天石”宛若星辰閃熠。
且不說這些,單說她姣好的面容,婀娜的曲線,玲瓏的身軀,好似池中聖蓮,仙氣繚繞,早已把許多少年的心魂全都勾了過去,一個個看著她目光痴迷。
縱然裝模作樣的張克坼,也無法將目光從葉絲雨完美的背影挪開,瞳孔深處湧動著一股暴躁的慾火,不過,有了俞達虯的前車之鑑,他始終壓制著這股慾火,也只是猥瑣的偷看幾眼罷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鰲龍號開始向下方沉降,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驚得眾隨從雙腿發麻,臉色霎時慘白,雙手死死抓著船舷,不敢放鬆。
破開雲霧,下方的世界一點點地變大,變得清晰,進入眾人的視野。
葉皓瞳孔一凝,但見一條寬大無邊,深不可量的天河突兀的闖入他的眼眸。
之所以說它出現的突兀,是因為葉皓從高空俯視,竟沒看到它的邊界,更沒找到其源頭,也不知它流向何處,彷彿它恆古以來就存在那裡,又彷彿它是天上墜落下來的銀河,時刻就會飛昇,消失在視線裡。
毋庸置疑,這條詭異無垠的天河便是忘川河了。
鰲龍號越是下降,許多關於忘川河的種種細節也一一被眾人發現。
首先是河水的顏色,乍一看是深青色,讓人以為水下遍佈水草,是一條水草豐美,游魚無數,生機勃勃的大河,然而,越是細瞧,便越覺得詭異。
那河水竟是上層發黑下層渾濁泛黃,疊加在一起形成的深青之色,水下哪有什麼水草,只有無法形容的渾濁,縱然是下水溝的汙穢也難以與之相比。
其次,河面十分的不平靜,咕咕冒著氣泡,濁氣升騰,瀰漫四野,仿若起了大霧,只是那霧氣也是渾濁不堪,氣味腥臭,令人作嘔,讓人想起第三層的毒霧。
最後,綿延千里的大河,竟不見一隻飛禽,四下裡死寂森森,宛若幽冥地獄,河水時而激盪翻騰,露出一截慘白的骨頭,看不出是人還是野獸,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慄。
鰲龍號漸漸接近水面,眾人進入那渾濁的霧氣裡,視野受阻,在無法及遠。
有人向水裡投入一截幹木,然而,幹木波盪了一圈水紋後,竟再也沒有浮上來。
眾人望見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