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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擺放鮮花和蠟燭祭奠亡靈。
一日之計在於晨,但對以色列乘公共汽車的“上班一族”來說,清晨已成驚魂時刻。1月29日,也是一個清晨,在距這次爆炸約400米遠處的以色列總理沙龍官邸附近也曾發生公共汽車自殺式爆炸,11人死亡。
我遠遠地站著,看著人們流淚。悲劇場面見久了,我似乎已經習慣這一切,又似乎覺得特別悲傷。
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這時,正好駛來發生爆炸的同一路汽車,因路口紅燈,公共汽車停了下來,正好靠近爆炸地點。
一位坐在窗邊的姑娘,突然間擦拭了一下眼睛,用手託著腦袋,出神地看著那些剛擺上的鮮花。
她靠在車窗的玻璃上,顯得那樣的無助。路口的綠燈亮了,公共汽車向前駛去,她宛如一個雕塑,依然回望著紀念的場景,眼神依然是那麼憂鬱、哀傷,或許還有一點自憐——誰又知道是什麼時候爆炸,如果爆炸晚發生一天,會不會她就離開這個世界?
無奈!痛苦!恐懼!一份統計報告則說,亞辛被暗殺的當天,以色列商店的客流頓時下降三成。
山雨欲來,雷聲陣陣。在等待自殺式爆炸的日子中,互道“保重”“平安”,成了許多以色列親朋好友間的問候。儘管這已是21世紀,離以色列第一場戰爭已有半個世紀,離《奧斯陸協議》簽署也有整整20年。
和平的腳步還沒有到來。
防止襲擊,以色列使出渾身解數
暗殺亞辛,以色列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為防止自殺式襲擊,以色列更使出了渾身解數。
走在大街上,以軍的直升機總似乎在頭頂盤旋巡邏。即使坐在屋裡,我都可感到螺旋槳發出的巨大雜音,那種迫近感,就好像飛機貼著房子掠過去,窗戶玻璃被震得微微作響……
天際還傳來“嗡嗡”聲響,忽而低沉,忽而迅疾,但卻無法看到目標。以色列朋友說,那是偵察機,預警著周圍局勢。這是形勢高度緊張的表現。
在一些敏感地段,還可見白色飛艇,上面安裝著高畫質晰度監視器,可俯瞰任何一個可疑角落的一舉一動。
如果以色列人為安全擔憂,巴勒斯坦人則肯定是遭受苦難。亞辛被殺後,以色列以安全為由,全面封鎖了約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帶。即使是一些巴勒斯坦人緊急求診活動,也須經過軍警的嚴格而冗長的檢查。
在路透社記者拍攝了一張廣為刊用的照片上:一位巴勒斯坦父親抱著女兒去以境內就醫,左眼受傷的小女孩面對全副武裝的以色列士兵,嚇得哇哇大哭。其情讓人感嘆!
一位以色列和平人士曾對我說,以色列現在正走入誤區,只顧及自己,只要涉及安全理由,很多事就暢通無阻,但他們絲毫不顧及巴勒斯坦人處境。這隻能激起仇恨,使和平越走越遠。
在從約旦河西岸伸向耶城的1號公路,警察增設的一道路障甚至深入到了西岸地區,所有巴勒斯坦牌照汽車必須接受檢查,一臉無奈、憤怒的巴勒斯坦人只能看著我們這些貼著以色列牌照的汽車從旁邊呼嘯而過。
到穆斯林聚居的東耶路撒冷採訪,感觸最多的就是檢查哨,就在穆斯林聚集的房屋中間,選一個制高點,扯上一面國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在亭子中監視著周圍任何可疑的動作。
每一個這裡走過的人,都處於監視之下。當我從一個檢查哨下走過,我可以清晰聽到士兵馬上透過對話機進行聯絡,然後遠處的另一個士兵掉轉身子,將槍口瞄準我,直到我消失在他視線內。
阿克薩清真寺所在的聖殿山,是巴以最敏感之地。2000年,正是沙龍闖入這裡,作為直接導火索引燃了持續至今的巴以衝突。
亞辛被暗殺後,為防止再起事端,以色列政府下令:目前能進入這個###教聖地的,只能是婦女和45歲以上的男子。
聖殿山之下是猶太教聖地哭牆。絡繹不絕的猶太人來到牆下,面對著斑駁巨大的岩石,祈禱、沉思、悲泣。哭牆的所有路口重兵雲集。四周制高點上,則是一臉肅然的狙擊手。
在以色列,千萬不要坐公共汽車,除非……
有人把戰地記者分為三種型別。第一種是“旅遊型”,到戰爭邊緣走一遭,找幾個人問一下,旋即打道回府;第二種是“做秀型”,穿防彈背心,戴軍用鋼盔,甚至肩背鋼槍,但寫不了幾行字就撤了回去;第三種才是“鐵桿型”,人退我進,哪兒危險去哪兒,以生命換回真實的戰地報道。
但這還只是常態下的戰爭,在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