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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人告訴我,這是當年以色列為阻滯阿拉伯軍隊的進攻炸燬的。
16。匕首;插在中東心臟部位(2)
遠山蒼茫,山風陣陣,殘破的鐵橋在山風中發出“嗚嗚”的鳴叫聲。不由不令人想起幾十年前的炮火硝煙、戰場撕殺。
1973年的戈蘭高地,是5次中東戰爭中最慘烈的戰場。所有戰事中,最殘酷的莫過於高地東部的“眼淚谷”坦克大戰。
與高地南部和西部陡峭地勢有所不同,“眼淚谷”地形開闊,坡度和緩,戰略位置尤其重要。對以色列來說,守住此地,等於扼住了敘利亞軍隊進攻的咽喉;對敘利亞來說,攻佔此谷,將可收取戈蘭高地以雪當年敗陣之辱。但因為坡度的關係,要守住咽喉,相當不易。
當地以色列人對我介紹:1973年突然爆發的“贖罪日戰爭”中,敘利亞正是把這裡當作突破口,調集大批坦克,奇襲以色列守軍,雙方在這裡展開坦克大戰,敘以部隊犬牙交錯,陣地多次易手。可以想象,現在的荒草下,當年曾到處是血水和受傷士兵的嗚咽。
以色列承受了建國以來最大的陣痛:一個旅的以色列部隊幾乎全部陣亡。戰事結束後,他們的家人來此憑弔親人,站在戈蘭高地山坡上,遙望山谷荒草,呼喚死去的親人。母親們在這裡潸然淚下,白髮人哭黑髮人,這是怎樣的人間慘劇!
“贖罪日戰爭”留給以色列的教訓是慘痛的。猶太人第一次認識到:面對有龐大人口、深遠戰略縱深的阿拉伯世界,以色列永遠不可能只憑借武力進行征服,只有和平才是唯一出路。這才有以後埃及總統薩達特訪問耶路撒冷,以色列人自發夾道歡迎。兩個水火不容的國家最終鑄劍為犁。
逝者已矣,戰爭留給生者的是無盡哀痛。陪同母親們登臨戰場的一位以色列將軍,被母親們的淚水震動,悽然將此谷命名為“眼淚谷”。
三十多年過去,“眼淚谷”最終成了一個著名的地理名詞,在以色列地圖上有明確的標記,也可見諸眾多世界知名記者筆下。
我登臨眼淚谷,荒草悽悽,零碎的坦克和其他軍車殘骸隨處可見。有一輛坦克已被炸得只剩下一個底盤,車身上仍寫著斗大的“V”字,炮口指向遠處的敘利亞陣地;一輛有點鏽蝕的坦克正中,則可見一個炮洞,當年坦克車內的所有士兵,肯定在遽然間成了這個世界的過客。
旁邊是一個從特拉維夫來此憑弔的以色列家庭。年長的父母長久地撫摩著這個被炮彈熔化且有些猙獰的洞,黯然神傷,嘆息聲聲。我問他們為何嘆息,他們回答是為這場慘烈的戰爭,“我們每一方,都死去了太多優秀兒女”。
坦克殘骸旁,則是鹿砦、暗堡、戰壕等野戰工事,戰壕四通八達,有半露於地面的,也有深藏於地下的。一些地下戰壕,有一人多高,裡面都用鋼板撐起,外面則是細小的石塊,偽裝成山體的顏色。
我朝一個寬大的戰壕裡面走了幾步,深幽看不到底,地上則是零亂的炮甲。我本想再朝裡面走幾步。鑑於裡面很可能遺留有地雷等未爆炸物,在旁人勸說下,我最終止步,怏怏而退。
站在當年鏖戰過的戰壕和坦克上,可見敘利亞村莊升起的裊裊炊煙。但在這肅殺寒風中,炊煙讓人聯想的不是戰地寧靜,而是恐怖死寂。
距“眼淚谷”約一公里處,即可見掩映在一片樹木中的敘利亞“鬼城”。“鬼城”,原名庫奈特拉城,本是戈蘭高地一重鎮。1967年中東戰爭期間,庫城被以軍佔領,當地7萬居民背井離鄉,撤往敘利亞內地,誓死不落入猶太人之手。
1974年,以色列根據停火協議撤離該城時,用炸藥、坦克、推土機等將全城4000多座建築幾乎全部摧毀。一座繁華之城頓成人間地獄。敘利亞方面之所以要保留這片戰爭廢墟,就是教育後代要勿忘國恥。
仇恨,由此深入骨髓。統治敘利亞數十年的老阿薩德就曾發下誓言:即使有一天與以色列媾和了,兩國也絕不發生任何關係,不派任何大使。敘利亞和以色列這兩個毗鄰的國家,也成為中東地區兩個最敵對的國家。
“地雷陣”、維和部隊
由於地勢緣故,春寒料峭中,行走在戈蘭高地,只見荒草連綿至雪山,雪山映照著荒草。寒風吹過,聲音如哭如泣。當年萬千將士鏖戰的流血地,如今則是一片陰沉肅殺的雷區。
幾乎每條狹窄公路邊,都有一道鏽蝕鐵絲網線,每隔50米,可見一個用英文和希伯來文寫的“地雷!危險”的牌子,配以一個紅色的驚歎號,讓開車的我觸目驚心!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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