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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急促地喘息幾下,盯著幼弟,“剛才說的事情,不要再提。”
龍四急急地還想對皇帝曉以大義,但曹尚真已經走了進來。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問安的他,好一陣靜默之後,才輕輕嘆口氣,“尚真,夜溪的事情我已聽說,你要節哀順變。這幾日不見,你消瘦了不少,皇后若見到你現在的樣子,只怕要大哭一場。”
“微臣相信蒼天有眼,夜溪還在人間。”蓸尚真堅定地說道,目光卻似有意若無意地瞥了眼王爺。
龍四隻是側著身,不與他對視。
皇帝只當他是痴心妄想,嘆了口氣,然後指著幼弟介紹,“龍四王爺,是朕的幼弟,精明能幹,朕將他自南陽召回,希望可以幫你一起輔佐太子。”
“微臣在路上已經和王爺見過面了,王爺風采驚人,令人一見欽佩,只恨微臣當時唐突,對王爺及其家眷有所莽撞,此次在陛下面前,願向王爺請罪。”
他說得如此誠懇,讓不明始末的皇帝不免愣住。“這是怎麼回事?”
龍四淡淡地回道:“沒事,只是一個誤會,曹丞相不必掛懷,本王已經不生氣了。”
“你們能和睦相處就最好了。”看得出來這兩人仍是不和,但是他已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化解,一切順其自然吧。
當晚,茯苓國景壽皇帝在寢宮中溘然長逝。
皇帝病逝,舉國大喪,家家戶戶都披裹上白布以示哀悼。
蓸尚真望著丞相府中鋪天蓋地的白,無聲一笑,“真像是招魂幡,居然比雪的顏色還白。可是這片白色又能蓋住什麼?”
路過兒子的書房時,發現他正認真地寫字,於是站在床邊仔細觀看,見著他竟然還在抄錄那本妻子留下的《忠臣英烈傳》。
“一修,怎麼還在抄這本書?”蓸尚真心頭一疼。那書上的字跡都是夜溪的,每看一眼,都能讓他想起她半夜在燈下秉燭編書的樣子。
曹一修頭也不抬地說:“娘要一修練好字、做好人,我要好好抄完這本書,等娘回來,拿給娘看,娘一定會很開心的。”
蓸尚真心頭泛起酸澀的痛楚,他走進房中,拉起兒子的手,“一修抄了很久了吧?也該累了,陪爹到街上走走如何?”
曹一修抬起頭,仰視著他,“爹,您是不是也想吃糖葫蘆了?”
他不禁苦笑道:“是啊,爹想吃糖葫蘆了。一修想吃嗎?”
“想。”
“那我們就去吃吧。”
一串小小的糖葫蘆,串起的事夜溪和他們父子之間的深情。
蓸尚真循著街道,走向他光顧多年的糖葫蘆攤位。記憶中,他第一次帶夜溪去那個攤位買糖葫蘆時,她滿臉的驚詫和感動。
他說自己喜歡吃糖葫蘆,是因為它的味道酸酸甜甜,像他想念她的感覺,那時她還用開玩笑的口吻掩飾內心的感動,笑話他為什麼吃了上千串樣葫蘆,卻沒有把牙齒掉光?
那夜,趁著夜色,藉著情動,他將她拉進衚衕深處,強吻了她。那酸酸甜甜、軟軟澀澀的滋味,真的如糖葫蘆一樣讓人難忘。
如今那糖葫蘆攤還在,連老闆都不曾換人,可心愛的妻子卻已不在身旁。
那老闆和他很熟悉,只是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見到他領著一修來,老遠就打著招呼,“曹相公,又來啦?小少爺也來啦?”
“兩串糖葫蘆。”蓸尚真丟了錢過去,老闆迅速將兩串新做成的糖葫蘆取下,遞到他們的手裡。
他接過手,才剛剛轉身,瞳孔倏然收緊——在街道的斜對面,是京城最大的驛館,而那個疑似夜溪的神秘女子在幾個龍四王爺的侍衛陪同下,走進驛館大門。
蓸尚真心頭一動,快速地對兒子說:“一修,注意那個女人!”接著他幾步奔過去,揚聲叫道:“姑娘請留步。”
那女子轉過身來,依然是那張略顯蠟黃的平庸容顏,看到他時愣了愣,還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也知道彼此見過面,於是開口喚他,“曹丞相。”
如此熟悉的聲音,卻叫他叫得如此陌生,令蓸尚真困惑又迷惘,但他還是保持微笑道:“沒想到會和姑娘在這裡偶遇。能否借一步說話?”
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退步出驛館。
那幾名侍衛緊張地過來阻止,其中一人提醒她,“姑娘,王爺就快回來了,他吩咐過,不讓姑娘和外面的人接觸。”
“曹丞相不是陌生人,王爺不會怪罪的。”她淡淡婉拒了那幾人想保護自己的好意,跟著蓸尚真多走出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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