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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們兩人究竟是……”
“此事說來話長,待以後我自會與你說個明白的。”永宣不欲在此處解釋,詠寶亦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豈料,本以為這場偶遇風波就此平息,永宣卻突然將目光轉向了詠寶身邊一直沒有出聲的王倫,帶笑的眸子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道:“寶兒,這位公子是……”
王倫知道眼前的男子並不好對付,聽詠寶叫他大哥,便已知曉此人就是長袖善舞名揚京城,卻以心計著稱的愛新覺羅·永宣,亦是吳詩和弘昱的長子。然論心思,他倆卻是旗鼓相當。他不假思索的朝永宣憨憨一笑,隨即拉了拉詠寶,邊揉著自己肚子,撒嬌著喚了聲“寶兒”。
然而,就算如此,永宣臉上的笑容卻至始至終沒有變化,他饒有興致的睇著王倫,似要將他看透般。
“木頭,倫兒餓了,你先讓小二隨便上幾道菜。”詠寶將林森差遣走後,這才向永宣解釋道:“這是我在開封救的小倫兒,是個痴兒,不認得家,我又急著趕路,便把他一同帶上路了。”
永宣呵呵一笑,優雅的坐至兩人對面,也不急著開口,反而慢悠悠的替自己倒了杯茶,這才慢條斯理道:“生為痴兒也可算是種福氣吧,無需體會這世事無常,不會有大喜大悲。寶兒,不知你身邊這痴兒是否叫王倫,成王敗寇的王,荒謬絕倫的倫?”說此話時,永宣那雙可愛大眼始終盯著王倫,只要他有些微的變化,他都能確定無疑。只是,王倫卻瞧也不瞧他,只是黏在詠寶的身邊,傻笑著,撒嬌著。
“寶兒不知,寶兒只知他叫倫兒。”
“呵,想也是,大哥最近正好在查與此人有關的事,所以對名字中帶倫的人便敏感了些。”
成王敗寇,荒謬絕倫。王倫心知永宣對他定是有懷疑,只是這兩個極具諷刺意味的成語卻對他並無多大動搖,他擔心的反而是詠寶。
永宣從小便知詠寶的性子如何,他先前那番話並非閒聊,而是要故意引起詠寶的興趣。果然不出所料,詠寶確實對永宣口中那個王倫有了興趣。“大哥,那個王倫是什麼人?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以前,呵呵,自然,以前的王倫不過是個無名小輩。如今的王倫卻是連萬歲爺都頭疼不已的大人物。”永宣把玩著手中的杯盞,這兩個月,他透過多方打聽,終是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一個秘密。而如今,他只想將此人與自己的家人隔絕,越遠越好。
“連萬歲爺都頭疼的人,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王倫攥緊了拳頭,所幸他的手隱於桌下,永宣並未察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習慣了每日在他的寶兒身邊,也曾想過要喚她一輩子的“寶兒”,亦讓她喚自己一輩子的“倫兒”。只是,永宣的出現卻讓他幡然夢醒,他能守著她多久,甚至他與她還是站在對立一方。
“何人?今年年初沉寂多年的白蓮教在山東重新起事,波及了整個山東。而白蓮教的新教主就是我剛剛提及的王倫,聽說少年有為,然除了白蓮教中的少數人之外,幾乎無人知道他長什麼樣。”
詠寶看了看身邊的王倫,總覺得自己無法將他與反清的反賊聯絡在一起。若是教主長他那副模樣,怕是服不了眾了。
只是這一廂還沒聊完,鄰桌的翁雲漣卻不知為何,竟然氣沖沖的掉頭就走,而她與永寅從見面到如今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詠寶見狀,本欲讓林森去把人追回來,卻不想永宣伸手一攔,不急不緩的說:“有翁順卿派人跟著,出不了事。若是想聽,那大哥現在便說,她與永寅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只是這十幾年,也不知是緣還是孽。”永宣輕嘆著,慢慢開啟了話匣子。
原來乾隆二十二年,聽聞漕幫幫主翁子揚的結髮之妻替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吳詩因感恩他多次出手相助,便帶著剛滿一歲的永宣和永寅以及弘昱,乘水路南下去了揚州。也就是在揚州,一歲的小永寅見到了剛滿月的翁雲漣。而從小,永宣便比永寅外向許多,極是惹人喜愛,永寅則因為過於害羞怕生,一整日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吳詩身旁,離不得半刻。然,那時的永寅還未像現在這般離不開吳詩。
要說翁雲漣也是奇得很,性子與永宣很有幾分相似,逢人便咯咯直笑,再加上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讓吳詩第一眼便喜歡的緊,說是也希望生個這般可愛的女兒。
而翁雲漣的才女也是頗有淵源,她出生百天便會含糊不清的叫爹孃,但凡見過一面的人,便不會再忘了。只是她不喜自己的同胞哥哥翁順卿,也不喜人見人愛的活潑小永宣,反而對很少開口說話的永寅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