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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難眠之夜。
何競我與沈煉石佇立峰頭,眼望腳下一片沉暗的群峰,默然無言。良久,何競我才道:“老哥,明知不可仍要為之,明知奸佞當權,仍要為國奔波,世間何人痴似你我?”沈煉石嘆道:“還是那句話,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咱們只是盡心去做而已。好與歹,智與愚,讓旁人說去罷。嘿,只可惜喚晴了,這丫頭生來就是命苦……”笑雲和玉盈秀分別跟在他二人身後,聽到這裡忍不住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片酸楚的滋味。
“可惜我晚到一步,這麼著讓她走了,如何對得起她娘阿娟?”沈煉石說到這裡,身子一晃,幾乎不能自持,笑雲急忙上前扶住,卻見他臉上老淚縱橫,面上皺紋似乎一下子又多了不少。饒是笑雲往日伶牙俐齒,這時候卻不知說什麼是好。沈煉石搖了搖頭,緩緩坐在地上,又道:“七星風雲會咱們必要一去,尋到那陳莽蕩,便是在千軍萬馬之中,我也要取他性命!”
何競我點頭道:“適才我問了公子,他說要放那鄧烈虹逃走,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陳莽蕩的下落!”沈煉石雙目一亮,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曾淳身心俱傷之下,只怕已難當此任了。還是換一個人去。”
“正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何競我道:“但黑雲城到底怎樣,俺答意欲何為,咱們一無所知。便連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咱們也全然不知。若是有個精明強幹之人暗中跟隨鄧烈虹,探出個端詳來,實是一步料敵機先的好棋。只是這人一要武功高強,二要心思機敏,倒好叫人為難!”笑雲聽到這裡,心中一動:“何堂主又要點將了,卻不好開口!”急道:“何堂主,晚輩願往!”何競我才笑道:“此事也非賢侄不可!”
“不成,”玉盈秀螓首連搖,“雲哥你的傷還沒好,怎地又去冒險?”笑雲苦笑道:“我這傷只差調息一個時辰,這時已無大礙了。你不是說我遇事總是奮不顧身麼——有分教,殺雞何用剃鬚刀,有事末將服其勞——這事我不去誰去!”忽地卻將臉一苦,轉頭對何競我道,“只是末將終究是有傷在身,一個人難免雞蛋擊石、一個巴掌拍不響,最好有人相助!”眼睛便向玉盈秀瞅去。
玉盈秀明眸一亮,道:“那我隨你去!”何競我扳臉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山上待著,哪裡也不許去!笑雲一人勢單力孤,那便讓頑石和尚陪他前去!”笑雲大張雙目,急忙搖頭:“不必不必了,還是末將一人去的好!”玉盈秀目現幽怨,翹起櫻唇,卻不言語了。
翌日一早,何競我便將洞中軍餉取出,招呼黃克老等舊部進聚義廳收點軍餉。
何競我道:“俺答兩下戰書,其意必不在比武,只怕是蠢蠢欲動,又要犯邊。還請各位攜了軍餉即刻離山,回關後精心防範。”各路邊軍收了這雪中送炭的軍餉自是千恩萬謝,黃克老等人想起陳莽蕩喪心病狂的所作所為,痛怒之下,無不放聲痛罵。何競我又道:“陳莽蕩遺在鳴鳳山上的千餘兵馬都是大帥舊部,他們全是受其矇蔽的大好兒男,也請各家將軍帶歸邊關,使英雄有用武之地!”眾人轟然稱善,當下山上點驗軍餉,分派兵馬,繁忙成了一片。
直忙到黃昏,數路人馬才準備停當,鳴鳳山上遺留的千餘邊軍也如願分如各路兵馬之中,山上馬嘶人喊,絡繹下山。
何競我等人送下山去,望著數路邊軍在滿天夕陽下迤邐而去,眾人痠痛的心裡才升起一點點欣慰,要知邊兵親自取餉回堡,尋常毛賊自然不敢打他們主意,而陸九霄身為朝廷命官,也不敢公然自邊兵手中奪取這筆錢財,大帥多時心願,今日終得一了。一旁的葉靈山忽道:“所謂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這軍餉一去,錦衣衛、青蚨幫再也不會再對咱們死纏爛打了。”梅道人卻道:“這會子他們也沒那個閒心了,閻東來一死,陸九霄此時必然焦頭爛額,再加上虎視眈眈的俺答和黑雲城,他們哪裡顧得上咱們?”
笑雲當晚要便要依計遠行,他心下有事,便早早地來到玉盈秀的屋中。卻見玉盈秀早已收拾停當,便連她那一身如雪的白衣都換做了一身玄色衣裳。笑雲大喜,低聲道:“我那泰山大人答允了?”玉盈秀面現嬌羞之色,輕聲道:“就會胡說,爹知道我易容追蹤是把好手,況且我在青蚨幫中,還曾學過蒙古話,他心中早願我幫你去的,卻不便說出。”笑雲佯作一臉糊塗之色:“那是為何?”玉盈秀美目流波,玉指在他額頭一點,道:“一男一女,結伴同行,哪有這樣的道理?”笑雲恍然大悟,道:“原來何堂主明著放鄧烈虹下山,讓他做那盜書的蔣幹,暗中又放你下山,做那紅拂女。這麼說,他老家人已經答應咱們的事情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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