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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心情很差,卻在不經意間受到了她的感染…想不到我們要去的地方,相距不遠。後來又偶然在回城的長途車上遇見,她卻好象變了個人似的,情緒很低落很沮喪…是為了她的女兒…她一直寄養在鄉下的女兒…”
他的身子很明顯地震動了一下,握住酒杯的手越握越緊,幾乎要將那杯子捏碎了一般。半晌,冷冷一笑,道:“既然你那麼偉大,你就該繼續偉大下去,為什麼跑來干擾我的生活?還偏偏在我和子芊就要訂婚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就象是安排好的似的…讓人不得不懷疑你…是別有用心…”
男人是不是都是自私而不負責任的動物?她心中憎厭之意頓起,忍不住道:“我知道我自己沒有任任何理由任何立場…只是,張先生,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石新竹’這個包袱嗎?假若今天真的是她本人出現在你面前,你也是這種態度嗎?她曾經是那麼地愛你,到死那一刻都是…可是你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從你的生命中撇清…”
他“呼”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昏黃的燈光擋住了臉的一側,彷彿蝕了心的殘月,鋒利如刀,急星流雨般地飛了過來,讓人驚悚不安。然而僵持了片刻,她定睛望去,他其實還站在原地,面如死灰一般,心中一震,彷彿被針狠狠紮上了一般,千瘡百孔。
世間的愛情,為何都是這樣地糾纏折磨,以死相逼?
他“哼”了一聲,冷笑道:“愛我?她是恨我才對!她從和我結婚那一天起就鬧著彆扭,我已經給了她極大的尊重,違背了父母的期望,只因為她哥哥…我來到中國大陸所認識的最要好的朋友,卻在一場交通意外中為了救我…因為他的臨終囑託…突然變成孤身一人的石新竹,對我格外地依戀,而我那時也以為可以給她最好的照顧,於是便撇下相戀的女友,甚至不惜和父母反目,和她結了婚。沒想到,她並不領情,我夾在她和父母之間,吃盡了苦頭。她的脾氣很大,而我的脾氣也很壞,兩個人都不懂得互相遷就,難免是火星撞地球。然而,我們還都以為自己都是在做巨大的努力和讓步,但我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不出幾個月的功夫,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爭吵。我太累了,她好象也很累,便把精力放到了外面,結交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朋友,漸漸地墮落下去…很偶然的,我發現她竟然在吸毒,你知道我有多麼震驚,我對不起起因我而死的好友,我無論如何都得把她從那個火坑裡拯救出來。那一段時間是艱苦卻是難得安謐的,我們彼此都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諧。不想,這種和諧都是表面上的,都是虛假的,她又故態復萌,竟然當著我的面開始復吸,她簡直是無藥可救了。我因為生氣,和她大吵了一架,想不到她竟然離家出走了,只留下了一張離婚協議,說要離婚,並讓我以後都不要再去打擾她,從此她是生是死,都不再關我的事…她的脾氣就是這樣,急躁、暴烈,寧折不彎…我只是想不到,她竟這樣恨我,她有了孩子竟然都不跟我說…她就是要以這種方式來折磨我報復我…”
也許是壓抑了許久,此刻爆發出來,仍有些承受不住的憤慨,他狠狠地將手的杯子扔向對面的酒櫃,隨著那刺耳的撞擊聲,一絲絲細紋慢慢地皴裂在昂貴的玻璃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春暖雪褪,可是當年封閉的心湖,已經無法融化了。
她看著這暴烈的場面,靜地彷彿死去了一般,良久才從那生死相隔的邊緣回過神來,一字一頓地道:“可是她在臨死前最絕望的念頭是,她說‘他不愛我,我那麼愛他,可是他卻不愛我’…張先生,我是個外人,對你們的感情不敢妄加評論,但是她那種求而不得的絕望眼神,我就是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她說…你不愛她…你剛剛義憤填膺地說了這一番,好象你為她付出了好多,可是你給了她婚姻,卻不肯好好地愛她…難道,都是她一個人的錯嗎?她是因為進了戒毒所,所以才會把女兒送到鄉下的姨婆那裡,也許她在那個時候還有一點賭氣的意思,可是在緊要關頭,她對我說,‘去救我的女兒,帶我的女兒去找她的爸爸’…可惜她沒有來得及說完就…我知道她有多麼愛你的孩子,她有多麼愛你…張先生,你那麼高高在上,是什麼矇住了你的雙眼還有你的心?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知道,為什麼你卻不知道?”
“我愛你,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卻不在意不珍惜?”這樣的質問,問了百次千次,她卻一直沒有找到答案。因為今生裡她愛上的人,就是這般殘忍地對她。
她的態度有些過激,甚至比他還要義憤填膺,彷彿秦香蓮轉世,控訴著陳世美。他怔怔地望著喘著粗氣的她,彷彿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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