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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麼辦呢?只好任由她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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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蘭乾脆地說:“那就找個男友吧,你比我強,又年輕又漂亮,只要你願意,還怕找不到靠山嗎?我感覺那個IE主管瀋州好象很喜歡你呢。”
我茫然地部:“哪個是沈洲啊?”
她說:“就是總在我們車間轉來轉去的男孩子,戴著一副黑邊眼鏡。”
經她提醒,我想起來了。雖然今年進了許多男工,但大多是車位和燙位,戴眼鏡的很少,而戴黑邊眼鏡並可以在車間裡轉來轉去的,就只有那一個人了。那個人中等身材,貌不出眾,實在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我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他喜歡我?”
她難為情地說:“不瞞你說,我前一段時間非常注意他的。但你知道,我長得不漂亮,不過是一名普通員工,他眼裡怎麼會有我呢?”
我苦笑道:“我也是普通員工呢,他眼裡也不會有我的。”
她認真地說:“你不同的,沈洲一定是喜歡你的。自從你來包裝組後,他來我們車間的次數越來多了,經常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看。開始時我以為是看我,因為我和他搭過幾次話,但時間久了我便知道,他是在看你呢。”
段明蘭雖然平時不太愛講話,但對男女之事彷彿天生敏感。車間裡只要兩個人有那方面意思了,她總是第一個看出來的。時間久了,我們在推測哪兩人有沒有關係時,總是把她的意見看成權威,而她的猜測,總是八九不離十的。
我沉默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繼續說:“我們這些車間裡的女孩子,被寫字樓的男孩看中的機會少之又少。那些男孩眼光挑得很,無論他們自己相貌如何,總是要找車間裡最漂亮的女孩子。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等到象我一樣年紀,想找都找不到了呢。”
我忙安慰她:“聽說廠裡男女比便是十一比一,也就是說每十一個女孩子,有一個要被拉下的。廠裡找不到,你可以回家找!”
她的神情越發憂鬱了起來:“回家也找不到了。剛出來時,年紀還小,總想著賺錢,就耽誤了。年紀大再想回家找時,家裡很多和我同齡的人都結婚生子了。再說,我們來廣東打工的女孩子,在家鄉的名聲並不好。”
我急了:“怎麼會這樣?你那麼老實!”確實,她非常老實。聽紅姐說,她在金秋廠打工七年,除了沒日沒夜加班外,業餘時間都是坐在宿舍裡不停地織毛衣。廠裡象她這樣的好女孩還有很多很多,她們老老實實在工廠打一份工,恪守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很值得稱讚。
她艱難地說:“但家鄉人都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他們以為在外面的女孩子不是給有錢的老男人做二奶,就是在娛樂場所‘賣豬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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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惱怒地說:“我們金秋廠有七、八千女孩子,廣東的有錢男人能有幾個?廣東的娛樂場所能有多少個那樣的女孩子?來廣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女孩子都是在工廠安安穩穩打一份工的,為什麼你家裡人就看不到這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女孩子,而只看到了那百分之零點零一呢?”我越說越氣,聲音不自覺地高了起來,引得周圍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
段明蘭搖搖頭:“廠裡象我這樣的有很多呢,包括寫字樓的女孩子。“說完,嘆了一口氣,便收拾起餐具走開了。她那逐漸失去青春光澤的臉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我發現她的背影竟有了幾分佝僂。
忽然就想起《紅樓夢》裡的那首著名的《葬花吟》:“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是的,每個女人都是一朵花,她們在花期初始時離開生長的枝頭,來到遙遠的異地。她們為遙遠的異地付出青春、愛情和血汗,她們得到的,只是薄薄的鈔票、滿心的傷痛和枯萎的容顏。花期結束時,她們想重新回到親人身旁,而在故鄉,她們卻再也找不到可以停留的枝頭了。
想到這裡,我忽然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今天的段明蘭,是否就是明天的楊海燕?雖然我是努力上進的,但並沒是所有的努力都會得到回報!比如,段明蘭和許許多多車間的姐妹們,初來異地時,她們也是有理想的,她們也曾努力過,但真正能浮出水面的,畢竟是微乎其微!
現在,沒日沒夜地加班,我根本沒有時間的精力去學電腦,而學不成電腦,我便無法坐進寫字樓,無法比我那些上了大學的同學過得更好;至於在偌大的東莞找到該死的齊月升,更是希望渺茫!
我越想越感到前邊是無邊無際的絕望,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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