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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拔草!別棍子一樣豎著。”母親罵我。
嘿嘿,嘻嘻,哈哈。衝母親吐一下舌頭,又招來一句臭罵。這是我的開心時刻。太自然啊,是你收容了我的失意麼,你不言語,來了陣風,我知道了……胡思亂想,一塌糊塗,總覺得想說點啥……
然而始終不能逃脫心中的鬱悶,怎麼辦,絕不能複習了。我能上高中麼?不能。怎麼辦,怎麼辦呢?
我又躺在了屋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秦藍悄悄地坐到了我身旁,她不說話,是靜靜地坐著,月亮周圍生了霧靄
“今夜的月色有點朦朧。”
我輕聲地說。像喃喃自語,像與風說話,像與月說話,像與秦藍說話。
她沒有作聲,過了好一陣,只幽幽地說:“你何必呢?”
我吃了一驚,扭頭看見了她,她正不遠不近地坐在一旁,白色的衣裙,在月光下如一團煙霧,裹著她嬌小身體,像一朵幽幽地開在明夜中的蘭花。一陣風吹來,撩起她的蓬蓬的一團黑煙似的頭髮,還有陣陣傳來的香味。
“能走進別人,為什麼不能走出自己?”她沒看我,只是微微抑著下巴,對著天上的月亮,對著無盡的夜色。
是嗎?我陷入了這句話,不知多久,秦藍下去了,我獨坐在席子上,月已西斜了,陣陣的蛙鳴,呱……呱……
就這樣吧!我深深地吐了口氣。我到底在幹什麼?這十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使我心靈困惑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一邊不停地問著自己,我也糊塗,我到底在幹什麼?我走不出自己。
青春斷代史 24
記得是前年,我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此的單調,這個世界內部應該還有一個不同質的世界,他們與我們共存,我們感受不到他,但是他們能感受我們。或者,生命有不同的層次,死亡是個升級活動,我們死了,就不用依賴肉體活著了,就不會生病,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不用*,不用恐懼了。
我對姐姐和弟弟對說了這些想法,他們瞪著大眼睛,一臉的不解,他們異口同聲地問我:“你想說什麼?”
我不解地問:“不懂?你們不思考嗎?什麼都不想?”
他兩個無辜地望著我。
我一拍屁股,放下他們,吃飯去了。真是一對幼稚姐弟。
我一邊吃一邊胡思亂想:我剛才在那邊,怎麼忽然間又到這兒了?姐姐說:“豬頭啊!你兩條腿跑過來的!”
我笑一搖頭。不知道:“我的剛才的消失,正是我現在的存在,我的每一個此處的消失,正如我每另一處的存在,而且空間也與之同時地發生,對於我來到這裡。不,那時間不是可分割了嗎?時間不應是可分割的,空間也不能,那我是怎麼來到的,”我邊說邊搖頭,說胡話了。
“你幹嗎呢?有病了啊?”母親驚惶地說。一桌人都看我笑。
“嘿嘿,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我傻笑著問。
“你是四條腿走來的!豬,有病了。”姐晃了晃手,說完繼續埋頭吃飯。
我還是搞不清楚,想:這時間可以無限地發展下去,時間有方向嗎?時間有方向就應有過去,現在和將來,逝去的可以逝去,正如將來的正在將來一樣,時間可以無限的短、短、短到不存在的存在,那會怎樣?
不明白,我怎麼也不明白,可惜也沒人告訴我,就這樣,我心煩意亂,整天失魂落魄,也不知道整天想些什麼東西,坐在桌前,代數、英語已等在面前了,還有未套上的筆。心煩,心煩……煩……睡吧,不行。睡吧,不行。睡,不——睡吧,我困了,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這是差生的共同的遭遇,其實,局外人看了總會覺得的可笑,是的,正是這種可笑的部分,最終使我們得了個可笑的結果,差固然差了,心裡已積煩成了苦,成了澀,成了艱難晦暗,成了失望無聊,成了空虛和絕望。成了如今的我,躺在這個的屋頂上,看著這個的月亮,深味著這種說不出,道不明,揮不去,糾不清的失落來。我走不出自己!
走出自己,需要何等的才力和智慧呀!我不給自己心靈築個城堡,心不是流浪了麼?我築了個城堡卻無人看守,因為已忘了設門徑,我自己被風化成了一座無人的城堡,我已成了一塊磚石。
其實的心是如何的悲哀啊,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我的生命在無意義地消耗,我是不是會無聲無息的存活一生,然後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呢?我不能做到像飛鳥兒一樣,飛過天空後,不留一點痕跡的輕灑。
我不能承受之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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