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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天早上他送你來公司,車停在路的斜對面,我剛好看到……更何況現在的那些狗仔。”駱喬川手裡夾著煙,沒有再看他,“那你打算怎麼做?”
“要開記者招待會,也不是不可以……”駱喬川一時還在為他的讓步詫異,下一秒就聽陸嶼光滅了煙,說:“那就索性告訴所有人,我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如此出位大膽的想法,他居然說得輕而易舉,就好像是一樁理所當然的小事。
“那樣的話,以後兩個人都會輕鬆,也不必遮遮掩掩。說不定,那傢伙的名聲還會因此更響呢。”
雖然那後半句儼然是在說笑,但卻無不真心。
算來算去,對那個人都沒有壞處,所以就算拿自己,甚至樂團去換都捨得。
知道了他們的故事,才明白什麼叫來之不易。
那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男人等過陸嶼光很久,甚至為了他才開始籌劃自己殘破的夢想、狼狽的人生。他也去過距離陸嶼光半個地球遠的地方,他沒有錢,語言不通,兩年裡的生活難以想象。
駱喬川忽然才意識到,比起那些,自己所謂愛的方式簡直幼稚的可笑。
從未認真開過口、從未做過什麼努力,懷抱著自認為不怕害失敗的心盲目地等在這裡,卻還自怨自艾地責備自己要等的人為何一直不來。
九年前他飛荷蘭的那天,想給他撥一通電話。心想著,倘若這一次他錯過了,那此份心事就再不要提。結果電話響了並沒有多久,就被那個長期將電話調至靜音模式的人接起來。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慌了神,只剩下一片空白。他都要走了,以後也再不會來了,就算這一次沒有錯過,那又能代表什麼呢?那時的駱喬川沒有出聲,默默地扣掉了電話。
原來他不在的那九年裡,自己是毫無長進。那時沒有膽量開口的話,事到如今還是沒有說出口。人事未盡,就想聽憑天命。
他就這樣坐在椅子上,一支接一支地點菸,直到天都黑透。
20
【在這十三億人口裡也能遇見你,阿姆斯特丹區區七百四十萬人,怎會找不到你。】
喜歡上一個人,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那種由最初的一點點好感逐漸膨脹起來的情緒,並不需要多少催化劑,也無需高溫,不必加熱,那個人甚至都不必每天準時在你的面前出現。相反,偏偏是在常溫常壓,無人注意的乾燥陰暗環境裡,因為見不到那個人而想念,又因為想念而加劇了情感的發酵。
如果不是礙於自己就是典型教材,駱喬川一定不相信,人居然可以對一個長期分離,形同幻影的人存在那麼深厚的情感。
或許他還未清醒的意識到,對任遠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真摯,純淨,叫人心酸。
第一張混音EP《Build this way》製作完成後,介於公司考慮到當下的市場關係,並未在第一時間在內地發售,而是率先轉移到了海外。其目的與其說是為了EP的銷售成績考慮,不如說是為即將拉開帷幕的澳洲Breaks Beat Arena碎拍音樂節鋪墊。
BBA是澳洲一年一度的大型露天音樂節,每年吸引著全國各地各路知名DJ,音樂人的參加。聖卡度公園的大片草坪到了那時候便被完全被人群佔滿。
如同預期中的一樣,《Bulid this way》在澳洲主流音樂圈並未掀起什麼軒然大波,畢竟憑藉頭一張EP就想開啟一個陌生的市場終究是天方夜譚。但卻也如願有幸與英倫電子舞曲界的新生軍DJ Waks合作受邀參加一個多月之後的BBA音樂節。
最後一晚在BLEIB遇見黎昕。他坐在駱喬川的車裡,看著他開著車窗抽藍八,吸了一口之後,側著的臉就將煙霧噴向外面的天空。
一分鐘前,他聽駱喬川說公司安排他去澳洲碎拍音樂節,直到一隻藍八全部殆盡,才想到要怎樣介面,“行啊你……去幾天?”真心的讚美在不安的語氣裡顯得有那麼一點彆扭。
“也就一週多。主要是之前要去探探場子,估計還要搞個排練合演什麼的……”
“聽說是和Waks合作?”
“是吧。”
副座上的人沒有再說話,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可凌晨的街道,除了常亮的路燈,還能有什麼別緻風景。
意識到黎昕今天的小情緒,駱喬川咧開嘴,嚮往常一樣地在他後腦上重重拍了一下,眯著眼睛問:“靠,幹嘛?捨不得我啊?”
旁邊的那人被激地立刻也張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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