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的呱噪,也不是什麼假話。
他眯著眼睛,又猛地吸了兩口煙,煙霧在黑暗中慢慢縈繞起來的感覺,讓他想起在聖卡度公園的那一天,自己也是這樣,坐在沒來得及拆掉的舞臺邊,等。那些時候,一切都彷彿是靜止的,久而久之,時間的概念被漸漸模糊,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是等了多久。就如同此刻,兩廂沉默之間擰滅手上的菸頭,駱喬川沒有回頭,不知身後的人還在不在。張口喊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被煙燻久了的嗓音一開口,竟是出人意料的暗啞。
“想說什麼?”身後沒有走開的人應地很快。
“……我在聖卡度等了你一晚上,你為什麼不來?”
一時嘴快,心裡所想的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問出了口。
任遠等了片刻之後,低低地開口:“駱喬川……”嗓音溫和柔軟的,好像能讓心上都開出花來。
駱喬川深深地鎖起眉頭,抄手拿過煙盒和火機,“算了,當我沒問。”
收回這個問題,只是不想聽他用善解人意的姿態解釋原因。
我不想聽你講大道理,不想聽你分析這之中究竟孰對孰錯,你只要告訴我:你不愛我,也不會愛上我,我甚至不需要一個理由。
任遠看到他臉上煩躁的表情,喊了他兩聲也得不到回應,只能在他轉身經過的時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駱喬川掙了一下,一時竟未掙脫開。
他抬起眼睛來,直直地望向任遠,毫不躲閃。看到男人慾言又止的表情,所有的倔強、期待、煩躁夾帶著強烈的不甘洶湧而來,燃燒在他黑夜的瞳孔之中。
“因為是男人,所以不行吧……?”
並非是什麼複雜句子,然而任遠聽到後卻彷彿渾身一震,緊緊抓著的手掌並未鬆開,可眼神卻驚訝到走了神。
電光石火之間,便感覺駱喬川貼了過來。跨一個半步的距離,還不及反應就已是兩唇相接。側開的角度,微妙地避開了鼻尖相抵的尷尬,任遠看到那張瞬間被放大了的臉龐,那人的眼睛並未閉上,而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熱切的真摯無法掩藏,寂寞的甚至有點危險,這雙眼睛,這一刻這麼近。他這才發現,居然從來沒有哪一次,這樣看過他。
驀地清醒之後,任遠手上用力試圖分開,可那人不依不饒,兩人你推我搡,誰也不願退步。駱喬川拗不過他,原先被捉著的手腕此刻被抓地感覺到了痛,索性向後倒著靠到落地窗上,抬起的右手主動攬過任遠的頸項,將面前的男人順勢拉了過來。原本點到為止的親吻終於也伴著這樣激烈的動作變得蠻橫。駱喬川只顧緊緊抱住身前比自己還高的男人,深吻中幾乎要將舌頭送到他的喉口,感受他的逃避和他的無處可躲。
對這個人的一切渴望了太久,幻想了太久,最後卻以這樣的方式得以實現。
駱喬川合上眼,恍惚間只覺得怎樣都還不夠,狠命的親吻和用盡全力的擁抱像是要將自己融入那個人的骨骼裡,這樣便可以理所當然的在一起。
任遠清楚地看到面前的那雙眼睛自然地閉著,睫毛垂著,有著不似主人的乖順。勾住自己的右手挪到後腦,手指在親吻中插入髮絲,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在黑夜裡彷彿一碰就會閃出火花。這樣的體驗,哪怕只是十幾秒,就已足夠震撼。
最終還是被猛然拉開,可駱喬川毫不退卻,甚至舔了舔下唇頑固道:“……說你討厭我。說討厭我的話,我就放棄。”
27
【他在史基浦機場的候機廳裡坐了一個上午,卻沒有看到一個長的像他的人,於是決定還是等他。】
側著身子盯著面前白色的牆,一夜無眠。同一個房間裡的人,躺著聽不到一點動靜,大概是抵不住疲倦,所以睡著了。
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期待過天亮。駱喬川躺在那張陌生的多用沙發上,心裡空空蕩蕩,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塊什麼一樣。不覺得沮喪,也不感到喜悅,眼裡看到的空白牆面就如同大腦此刻的狀態。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從天黑到天亮,也不過只是如此。
凌晨五點未到,阿姆斯特丹的天就已全亮。他翻身起來,才發現床上的那人半靠在床頭,竟也是一夜沒睡。
花十分鐘簡單洗漱,換好衣服。回到臥室的時候,任遠正站在床邊,彎身去拿矮櫃上他的煙盒和打火機,遞過去後聽到駱喬川淡淡道了一聲,“謝了。”沒什麼波瀾的語氣裡,充斥著刻意的生疏。
跟著他下樓,見他已有離開的意思,任遠忍不住發話,“喂,吃過早飯再走吧。”
駱喬川一夜沒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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