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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別管閒事。他傷了我們的人。” 通常像這種情況只消打他的腿,但是強尼和托米沒頭沒腦一通揍,我叫他們住手已經太晚了。後來我聽說那小子在醫院裡躺了半年。 我算是徹底得罪季坦諾·路琪賽了。而且我知道安東尼·本德爾特小人,他決不會承擔任何責任。本來瓦克兄弟和埃迪·卡坡卞科為一個姑娘打架,也不算什麼特別的大事。打架總會有輸贏,但輸了以後又拉上家族的人來搞報復,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按章程是要上公堂的。“公堂”也是當初薩爾瓦多·瑪然詹諾的改革之一。法官團一共六個人,紐約的五個家族和新澤西州的諾瓦克家族各出一人。如果最後的裁決出現平局,任何一位老闆都可以出面投一票。 當時快到聖誕節了,要等到過完了節才升堂。以前每年的聖誕節路琪賽夫婦都請我們去他們家開派對。那天梅爾卓跟我說季坦諾的太太凱蒂打電話來請我們,我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有些感動。 我們到了路琪賽家,喝了幾杯酒後,季坦諾避開眾人把我叫到樓上,問我是誰下的命令。我能說什麼呢?安東尼·本德爾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要是出賣了他,那就盡等著穿小鞋不說,弄不好還會引起又一場家族間的火併。我於是說:“你就當是我自己乾的好了。就算我告訴你是別人,你又能怎麼樣呢?” 他說:“聽著,我現在就可以廢了安東尼·本德爾那小子。” “季坦諾,你聽我說,我相信你講的話。但我們就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好不好?就當是我自己乾的,好不好?” 正式審判的地點是在喬利·喬斯的餐館裡包了一間雅座。對方是季坦諾·路琪賽帶著瓦克兄弟的縱隊長。季坦諾本來是用不著來的,我知道他這一趟完全是為了我。我們這邊有安東尼·本德爾和巴比·多義耳。我們家族的法官是個“老油球”,叫沙笛諾。“老油球”是我們對那些生在義大利、後來到了美國的第一代移民老頭兒們的稱呼,帶點貶意。不過沙笛諾這個“老油球”很聰明,每次安東�尼·�本德爾出庭時他都坐在他旁邊,管著他不要胡說八道。
瓦拉奇備忘錄(20)
那天季坦諾·路琪賽一反常態地寬宏大度,臨走時大家握了手,每個人都是輕鬆愉快的樣子,只有瓦克兄弟的縱隊長一臉怒容,而且從此以後路琪賽家族的人對我都很冷淡。 安東尼·本德爾算準了,這事要麼是我倒黴,要麼就是季坦諾·路琪賽吃啞巴虧。更可惡的是,這混蛋嚐到了甜頭,後來又不斷地故伎重演。 這件事讓我和巴比·多義耳之間產生了隔閡,我想我遲早會和他分道揚鑣。我抽出我們合夥做彩券的利潤中我自己的那部分,開始試著放些高利貸。 “科沙·諾斯卓”中做高利貸的人不少,但方法卻各是各的,利率也不盡相同。我定的利息一般在20%上下。比如我這星期一借給你1000美元,從下星期一開始,你每週還我100美元,12個星期還清。利息是從一開始就算好加進去了的,所以對一些老債未還又借新賬的客人,我實際上賺了他們雙倍的利息。比如一個人借了500美元,按理他應該每週還我50美元,12個星期付清。好,時間過了一半,他還欠我300美元,這300美元裡頭已經包括了利息,對不對?他又來了,說手頭實在太緊,再借給我500美元吧。我呢,只給他200美元,加上先前的老賬300美元,一共就是500美元了。然後從這時候開始,他每週還我50美元,12個星期還清。不服氣?不服氣你找別人借去。說實話,他要是有能耐找到別人,也不會到我這兒來了。我們管這叫“奶油高利貸”,其奶油部分,或者說最可心兒的部分,就是雙重利息。 你問我是怎麼做起來的?很簡單,先做成一兩筆,話就傳出去了。你簡直想象不到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借錢。我只在布郎克斯做,我家住那兒,還有哈倫東區,那是我的老據點。我挑人也是有講究的。你不能貸款給做正經生意的小商小販,他們缺錢了來找你,過後一尋思,又覺得你盤剝了他們,腦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就跑到警察或者檢察官那裡把你給告了。也不能借錢給窮人,到時候他們要是砸鍋賣鐵都還不出錢來怎麼辦?你還能把他們熬了吃了?好多做高利貸的就是因為這種又賠錢又被媒體曝光的事給搞砸了。我不想跟人打架,也不想和誰過不去,我只是想賺錢,想把這件事認認真真地當成一樁正經生意來做。所以我放高利貸這麼些年,雖然沒有大發,也沒有賠過本,所有的賬一筆一筆都是收上來了的。很快,我就有了150多位固定客戶,有1萬多美元“在大街上”替我賺錢。 我也有周轉不開的時候。借錢的人太多了,手頭現金不夠,我也只好去借高利貸。這第一是為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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