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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之後,那些人又一次爬上了小山丘。然後丹尼爾爵士和那個男爵相互致意道別之後,各自帶著自己的隨從,舉著火把回家去了。
等那些人的腳步聲剛剛消失在風中,迪克便儘快站了起來,因為他簡直快要凍僵了,渾身冷得鑽心地痛。
“卡帕,讓我踩在你背上從牆上翻過去。”迪克說道。
於是,他們三個人全部走到了牆邊。卡帕蹲下身子,迪克踩著他的肩膀爬到了牆頂上。
“好了,格林舍伍,”迪克悄悄地說道,“你也爬到這裡來,然後面朝下平躺著,這樣就不容易被人發現。如果我在那邊遭遇什麼不測,你就隨時準備接應我。”
說著,他就跳進了花園。
花園裡一片漆黑,屋子裡也沒有一絲光線。除了凜冽的寒風在灌木叢中呼嘯以及海浪不斷拍擊著海灘之外,四周一片寂靜。迪克小心翼翼地在灌木叢中摸索著前進。不一會兒,腳踩在礫石上發出的輕脆的沙沙聲表明他已經走在一條小路上了。這時,他停下了腳步,拿著暗藏在粗布長袍裡的鐵弩,以防不測。然後,他又更加堅毅和自信地繼續前進。他發現,原來這條小路徑直通向那座房子。
這裡所有的房間看上去似乎都是破破爛爛、東倒西歪的:窗戶上全都掛著破舊的百葉窗;馬廄的門開著,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草料棚裡沒有乾草,食槽裡也沒有食料。見此情形,誰都會認為這地方一定沒有人住,可是迪克卻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事實並非如此。他繼續偵察著,檢視了每一個房間,試探了所有的窗子。最後,他繞到了這所房子靠海的一邊。就在那裡,從樓上的一扇窗子裡的的確確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燈光。
迪克往後退了幾步,直到他認為自己能看清房間裡崎壁上影子的移動為止。這時,他突然想起剛才在馬廄裡他的手曾摸到過一張梯子,於是他匆匆跑回去把那梯於搬來了。那梯子很短,可他站在最上面那一級時,兩隻手仍可以摸到窗戶上的鐵柵欄。於是他緊緊地抓住那些鐵柵欄,用力把身子往上撐,直到他能看見房間裡的情形為止。
只見房間裡有兩個人,第一個人他一看就知道是哈奇太太,另一個是個身著繡花長袍、身材高挑、美麗端莊的年輕姑娘。這難道會是喬娜·塞德萊嗎?這難道就是以前在森林裡的那個同伴嗎?就是他本來想用皮帶抽打以示懲罰的那個傑克嗎?
他大吃了一驚,然後又站回到了梯子的最高一級上。他沒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竟會如此高貴,他立即覺得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可時間不容他多想了。突然,他身邊傳來低低的“噓”聲,於是他馬上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是誰?”他低聲問道。
“格林舍伍。”回答的聲音同樣也很謹慎。
“你想要幹什麼?”迪克問道。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在監視這所房子呢,謝爾頓少爺。”格林舍伍答道,“因為當我趴在牆上的時候,我看見有幾個人在暗處悄悄地走來走去,而且我還聽見他們在輕輕地相互吹著口哨呢。”
“天哪,”迪克說道,“這可真是太奇怪了!他們會不會是丹尼爾爵士手下的人呢?”
“不,少爺,不會的,”格林舍伍答道,“因為,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他們每人的帽子上都佩戴著一個類似白底黑格子狀的帽徽呢。”
“白底黑格子?”迪克重複道,“說實話,我並不認識這種帽徽,全英格蘭都沒有這種帽徽。那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悄悄地儘快溜出這個花園吧,因為這裡不利於我們進行防衛。毫無疑問,在這所房子裡有丹尼爾爵士計程車兵,如果我們受到夾擊的話,那我們可就慘了。你替我搬起這架梯子,我得把它放回原處去。”
他們把梯子放回到馬廄之後,便摸索著朝進來的方位走去。原來,格林舍伍走後,卡帕早已爬到了他的位置上守候著。這時,他往下伸出手去,將他倆一個接一個地拉了上來。
他們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又跳到了牆外。等他們回到剛才潛伏的荊豆叢中之後,他們這才敢開口說話。
“好了,約翰·卡帕,”迪克說道,“你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肖爾比去,把你可以召集到的人馬上帶來,在這裡集合。如果他們分散得很開,天亮之前還沒有把他們召集起來的話,那集合地點改近一點,就在城門口好了。我和格林舍伍繼續留守在這兒觀察動靜。快一點,約翰·卡帕,但願眾神賜予你力量讓你跑得更快!好了,格林舍伍,”等卡帕一走,迪克便繼續說道,“我們倆繞著花園兜個大圈子吧。我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