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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丹尼爾爵士乾的好事!那我們能讓他從中獲利嗎?能讓他舒舒適適地霸佔我們的家園嗎?能讓他耕種我們的田地嗎?能讓他侵吞從我們這兒掠奪去的財產嗎?我想這是不可能的!他雖然仰仗法律的權勢,逢官司必贏,可有一樁官司他永遠也贏不了。我這兒腰帶裡有狀紙一張,眾神保佑,準能將他制服。”
這時,那個被稱作勞利斯的廚子已經在喝第二杯麥酒了,只見他舉起酒杯,彷彿在和剛才那個說話的人乾杯似的。
“埃利斯,”他說道,“你想要報仇這全是你自己的事!可你的這些貧窮的綠林兄弟根本沒有土地可喪失,也根本沒有親朋戚友讓他們思念。你瞧,對於他們而言,弄些吃的、喝的來更實惠呢。比起煉獄裡所有的復仇,一塊金幣或是一杯葡萄酒更讓他們來勁呢。”
“勞利斯,”那個人說道,“這個森林是丹尼爾爵士到莫特堡去的必經之路,因此,在這條路上,我們一定要讓他付出比以往任何一個戰役更昂貴、更慘痛的代價。然後,等他帶著幾個倉皇逃竄的敗兵逃回他的老窠,他所有的朋友都被擊潰了逃跑了,誰也救不了他時,我們就將這隻老狐狸團團包圍住,最後再徹底擊垮他。這可是一頭肥鹿呀,夠我們所有的人飽餐一頓哩。”
“唉,”勞利斯答道,“以前我也吃過很多這樣的宴席了,可是,親愛的埃利斯,要烹飪出這樣的宴席可是一個棘手的事啊!況且,在此期間,我們又幹些什麼呢?我們不過是造幾隻黑箭,寫幾首打油詩,喝幾口令人極不舒服的冷水而已。”
“你錯了,威爾·勞利斯。你當方濟各會的修道士時的那種德性還沒改啊,貪心不足是你最大的缺點。”埃利斯答道,“我們從阿普爾亞德身上撈到了二十英鎊;昨晚又從那個信使身上撈到了七馬克;前天還從一個商人那裡撈到了五十馬克。”“還有今天,”另一個人說道,“我截住了一個騎馬趕去聖林修道院的胖道士,這是他的錢包,”
埃利斯數了數錢包裡面的錢。
“一百先令!”他嘟囔道,“笨蛋,他的鞋子裡面一定還藏有更多的錢,要麼他把錢用針線縫到他的長袍披肩裡去了。你可真是個孩子,湯姆·庫克科,到手的肥肉又讓它跑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可埃利斯還是旁若無人似的將那隻錢包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斜靠在自己的那隻用來打野豬的長矛上,然後向周圍的人掃視了一眼,只見那些人姿態各異,正在狼吞虎嚥地吃著鹿肉湯,並大口大口地喝著麥酒。今天不錯,他們交上了好運,不過由於事情緊急,因此他們吃得很快。此時,先到的那一批人甚至已經吃完了,他們中有的人往草地上一躺,像一條條大蟒蛇似的很快就睡著了。其餘的人有的在相互交談,有的在修理武器,其中有一個興致特別高,他竟然舉起了手中那個牛角杯,開始唱了起來:
“綠林裡沒有法律,
這裡有的是肉吃;
這裡快活、安靜,鹿肉是我們的佳餚,
夏季處處芬芳撲鼻。
冬季又來了,颳風又下雨,
冬天來了,又是風來又是雨,
戴上頭巾回家去,
圍著火爐飽飽吃。”
在此期間,理查德早已取下了他的鐵弩,一隻手始終搭在那用來張弓的鐵絞把上。除此之外,那兩個小夥子一直緊靠著躺在一起,一動也不敢動,側耳傾聽著,綠林生活的這一幕像是舞臺上的佈景似的呈現在他們眼前。就在這時,又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插曲。原來廢墟上那支高高的煙囪正好矗立在他們藏身之地的上空。只聽這時空中傳來一陣唏唏噓噓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啪嗒”一聲,隨後只見翎箭的碎片紛紛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他們四周。這也許是有人從樹林較高的地方朝這個煙囪的頂部放了一箭,而這個人也許就是他們所見過的那個站在杉樹上的哨兵。
邁齊姆禁不住輕輕叫了一聲,不過他馬上就忍住了。就連迪克也不免嚇了一跳,鐵絞把也從他的手指間滑落了出去。可對於草地上的那夥人來說,這支箭正是他們所期待的訊號,於是,他們全都站了起來,束了束腰帶,試了試弓弦,鬆了鬆插在護套裡的劍和匕首。埃利斯將一隻手舉了起來,他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野蠻,他那棕褐色臉上的兩隻眼睛在陽光下炯炯發光。
“夥計們,”他說道,“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務了,千萬別放過一個人。阿普爾亞德不過是飯前的一道開胃菜而已,我們現在才剛剛入席呢。我發誓一定要為三個人報血海深仇,這三個人就是哈利·謝爾頓,西門·馬姆斯伯利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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