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鏡是阿籍給這個東西取的外號,顧名思義,就是面青銅凹鏡。直徑不過十厘米的圓形小鏡,一面凹進去像個小碟子,另一面中央一個小把手,跟個小鍋蓋似的。
初見時簡直驚奇的不行,用多了卻只覺得沒打火機帥氣。
她原本興奮勁早給他剛才的一杖一箭嚇得溜光了,滿腦子想著怎麼擺脫咱們逃生回到文明先進的自公寓。壓根沒心思做苦力,捏著取火鏡把手對著光禿禿的沙子聚焦了好半天,才給共翳一巴掌拍回神。
阿籍被敲的發昏的腦袋,一隻手拿樹葉包著把手,把凹的一面對準乾草,聚集反射過來的日光。
即使是涼風陣陣的海邊,正午剛過的太陽還是很猛烈的。沒過一會,乾草就受不住聚焦的熱氣,開始嗤嗤往外冒白煙。
取火最痛苦的時刻來臨了,阿籍半眯著眼睛抓起一大把乾草,鼓起腮幫子呼呼呼地一陣猛吹,煙燻得眼淚直直掉。連吹了七八下,黃澄澄的明火才蓬地跳起來,繼而迅速蔓延。
共翳已經架好石頭炤,裝了一大圓底陶罐的海水,把幹樹枝一把一把搬進去。阿籍當然不敢偷懶,在一邊熱情的幫著遞火種搬乾柴,小臉被火光印的又紅又亮。眼神偶爾掃到被頭髮遮住的疤痕的位置,心臟就忍不住一個痙攣……那麼大那麼深的一大塊疤,該有多痛啊!
阿籍嚥了咽口水,手上動作更快了——真要想離開海島,只能想向外界求救……硬拼是拼不過的,只能靠現代人的智慧了呀!
至於怎麼智取,她用餘光打量了一眼正忙著煮水的男人——敲暈了逃?
阿籍自己先搖搖頭,這個太冒險了,敲重了出人命,敲輕了也得出人命(當然挺屍的就換成她自己了……)。
又或者,騙他向老天爺祈求祭神,然後再用火堆圍個SOS的標誌?
——共翳很迷信這點她是深信不疑的,別的不說,光每天提著簸箕灑草灰治她的胃病就很搞笑了……
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下:“再去架個炤。”
阿籍倏地繃緊了身體,抬頭就看見共翳黑黝黝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看著她,大有不幹就宰了你的威懾力。
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冰凍三尺非一日……
她於是吭哧吭哧的開始搬石頭找乾柴,很快就學著他的樣子架好了個新炤。
可惜中看不中用,柴火一放進去,沒一會就滅了,白煙滾滾,嗆得人跟廟裡香火鼎盛的泥菩薩似的。
“風進不去,火要滅的。”
她只好重新開始擺,按著共翳的指示忙活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問:“這個,是要幹嘛啊?”
難道是打算燒水煮魚當午飯?
魚都還在海里,這也太未雨綢繆了點吧,即使共翳射箭是把好手,阿籍還是對他捉海魚的本領有所保留的。
這是在海邊,可不是那個死水一樣無風無浪的內湖!
圓底陶罐裡的海水已經開始沸騰了,水面上不斷的冒起滿是鈣化物的白色泡沫。共翳捏著只陶碗,正一點點的把泡沫舀起來往地上倒。聽到她問,隨手拍了下裝著鹽包的皮囊:
“鹽。”
鹽?傳說中的……煮海為鹽?
阿籍呆呆地看著咕嚕嚕咕嚕嚕冒著白泡泡的海水,眼皮抽筋似的跳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打算在這裡過一輩子?那臉上的疤又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疊加起來,疑慮越來越大,卻什麼也問不出口。
石炤的火勢大,陶罐的海水蒸發的也快,隨著水線的下落,罐沿上也漸漸凝結起一層層白色的結晶鹽粒。
共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木頭刀,把晶體刮下來收集進尖底陶罐中,再讓放進尖底小陶罐中,讓阿籍用小火在一邊慢慢的敖幹。
一鍋海水熬完,也不過那麼點兒鹽巴。
他們於是又重新把圓底陶罐加滿水,在烈日炎炎下繼續煮水。
阿籍熬不住太陽曬,摘了把棕櫚葉子,呼啦嘩啦的頂在腦袋上。
一鍋水、兩鍋水……小陶罐終於滿滿地填滿白色鹽晶體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下沉了。
共翳拿出準備好的獸皮,鋪開,把小陶罐放上去。在阿籍訝異的注視下,一杖就敲碎了陶罐。
辛苦了一整天煮出來的食鹽並不是阿籍所見過的那種晶體顆粒,而是一頭大一頭尖冰激凌似的一大硬塊。
“這個真的能吃?”
共翳見她愣愣的,乾脆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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