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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翳心軟了,放下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打你,但是你要聽話。”
阿籍憤然,反駁:“什麼叫做你的女人?有種你殺了我啊!把我的屍體像那個女人一樣埋在這裡啊,不然……”
她聲音越說越小,漸漸就消音了。
共翳看人的眼神不對!
她沒見過有人在聽到“殺人”之類的話題後,反而眼神發亮的。他的手還輕按在她鼻樑上,視線也還和她相對著,眼睛裡的光彩卻變得嗜血而興奮。
那是種在戰場上才有的瘋狂,戰鼓擂響,對手就不再是人,而是移動的靶子,會走路的獵物。
我不殺你,你就要殺我!
他是見過人血的人,思想裡被灌輸的也是直接而果斷的掠奪式思維——被殺,就一定要殺回來。即使國都亡了,只要有人在,殺戮與鬥爭就無法停歇。
同樣的,要得到什麼東西,當然要用盡一切手段去拿到。
對於阿籍,他先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需要,再是習慣成自然的掠奪。只是,這個獵物卻比以往復雜的多。
花朵盛開在山野上是這樣的美好燦爛,他摘到手上,才發現花葉子都已經枯萎了。
他看著一面發抖一面還使勁遮掩的阿籍,忍不住又親了一下。阿籍心裡發毛,沒敢再反抗,只緊咬著牙關不張嘴。
昨天還溫柔繾綣的吻,今天卻成了鋒利的刀刃。
一個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另一個則因為她的恐懼而曲扭不安。
阿籍沒少看言情片倫理劇。男人跟女人間的事情,誰也沒法三兩句說清楚。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不論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自由是前提。
沒有人有責任為另一個人等待或者忍受,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那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至於什麼愛不愛的話題——愛能吃,能變成抽水馬桶,能給予她麵包和牛奶?
飽暖之後方才生淫 欲,而“淫 欲”也是可以有很多種選擇的。
在她所受到的教育裡,最不該做的就是把雞蛋放進一個籃筐,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樹木上。
人若是群居的麻雀,這個現實的社會里最不缺的就是供你選擇的樹木,和教導人如何選擇樹木、適應樹木、遺忘樹木的方法。
而在他的家鄉,水菱角滿湖滿船的時候,也就是戀人們互通情曲的時候。一隻蜜糖似的情歌,一個溫柔的眼神,往往就是一對情侶緣分的開始。
還是少年的他,不經意路過湖塘,都會有溫柔的歌聲倏然飄至。
那個時候,愛情明明產生的這樣簡單。
在他的認知裡,美好的美好到了極致,血腥的也血腥得異常慘烈。
他的手指輕觸著阿籍發白的臉頰,心卻一點點冷下來:這個女人,把心留在遙遠的故鄉了。
吃晚飯的時候,共翳幫阿籍鬆了身上的束縛。
阿籍紅著眼眶坐在一邊,兩腿條僵硬地併攏著。共翳幫著她揉了半天,才勉強能動幾下。
“吃飯。”
阿籍神色悽慘地瞟了眼他端過來的那碗綠油油的熱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是野菜,總是山雞,總是兔子,總是灑點兒鹽末就算……就是山珍海味也會吃膩的!
共翳見她不接,當著她的面喝了一口下去:“沒毒。”
阿籍凜然,原來,他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不曾擁有。
一個要尋求庇護,一個要尋求伴侶。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決裂就在所難免。
共翳又把陶碗遞了過來,眼睛看著她:“喝吧,也沒有腥味。”
阿籍抿緊嘴巴,推開:“共翳,你放我走吧。這種日子我過不下……”
共翳端著碗的手滯了一下,很快的把話題轉移開:“你的鞋子破了,晚上再做一雙新的吧。”
阿籍鬱悶地閉上嘴巴,連兩隻耳朵也一併用手捂上。鞋穿著是走路用的,不能走路的雙腳,要鞋子來做什麼?
她越想氣越大,把自己縮得跟只矮脖子鵪鶉似的,兩個腮幫青紫青紫地鼓著,像極了某種動物。
共翳捊捊她的頭髮,又換來一手掌抓在胳膊上。他想了想,把頭轉向石壁:“我來這島上時,十四歲了。”
阿籍一震,扭頭看向他。
共翳也直直看著她,眼睛裡沒一絲情緒。
“母親是被搶走的,做了敵人的奴隸。”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父親死在敵人的土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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