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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此事的奏章,就是的那份他老人家巡閱山海關以後,回奏天啟的傳世之作,上面講述的事情經過大致是這樣的,當時孫老師招叢集臣會商八里鋪重城之議,他提出八里鋪位置太近,不如修寧遠而收200裡疆土,隨後還丟擲了非常書生氣的戰術安排,就是所謂覺華島水師不僅可策應寧遠,還能繞道敵後橫擊之,而為了獲得眾人的支援,於是孫老師便拿十三山義民應予以援救來當擋箭牌,意思是要救十三山義民總得找個靠前的據點吧,此時袁崇煥自然是支援以寧遠為據點,閻鳴泰則主張以覺華為據點,而王在晉提出的是以水師去接應,張應吾、刑慎言等人表示不同意袁縣令的意見'1'。
在看到風向不太對勁的情況下,孫老師便改口了,說這據守寧遠之議,其實是袁縣令提出來的,他和薊遼總督王象乾的意思是“更議之”(更改其提議),於是得到了眾人的支援(眾亦謂然),奏章原文如下:
“臣初與督臣象乾計欲以五千兵據寧遠,令義民望之以為歸,而督臣更欲發西虜之勁者三千,以為護,使諸人西來而我稍東迎。得西虜不為要劫,而更得其護,然後而歸。歸而安插之寧遠、覺華,擇其強者為兵,餘即屯牧。不然亂賊既不得遽誅,而忠義又不能援,數萬之眾盡化為東西虜,而益之勍敵矣。此崇煥議而臣與督臣更議之,眾亦謂然。”'2'
而《明史》卻將這段討論歪曲為眾人在商討據守關外的計劃,並稱孫閣老最終支援了袁縣令用五千人馬據守寧遠的意見,史文如下:
明史載:“及承宗駁重城議,集將吏謀所守。閻鳴泰主覺華,崇煥主寧遠,在晉及張應吾、邢慎言持不可,承宗竟主崇煥議。”
史文中用了“承宗竟主崇煥議”的字樣,意思是孫老師同意了袁縣令的方案,可是孫大人奏章上原文卻白紙黑字的顯示,他針對袁崇煥以五千兵馬據守寧遠的提議,是“更議之”而不是所謂“主崇煥議”:
奏章:“此崇煥議而臣與督臣更議之,眾亦謂然。”
明史:“承宗竟主崇煥議”
以上兩段敘述顯然是矛盾的。此外,孫閣老在這份奏章的最後,還非常明確的指出,他再三的駁了袁崇煥守寧遠的提議:
“而袁崇煥守寧遠之議,氣勃勃欲起……臣非謂袁崇煥輩之慷慨,而不疑其喜事也。蓋再三駁其議以盡其任事之心。”'3'
以上內容是孫老師在表述,他在對於袁同學的極力鼓譟,依然表現得非常淡定,因為他深知此人一貫好事、逞能(喜事),估計是有點憤青,所以他再三的駁斥了袁縣令的提議,試圖藉此來敲打這個愣頭青,使其安然任職而不至於太過心浮氣躁。
綜上所述,依照孫大人的說辭,其意思是很明白的,那就是孫閣老根本沒有同意袁崇煥的主張,也並不欣賞他的才華,更不可能跟他成為知己。但是,這樣的情形卻跟三位大能的描述有很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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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朝遼事實錄》卷十大學士孫承宗奏:“臣以六月二十六日入關城……臣意欲會諸臣之意,而以築八里者,築寧遠之要害,更以守八里之四萬,當寧遠之衝,與覺華相犄角。而寇窺城則島上之兵傍出三岔,燒其浮橋而繞其後以橫擊之,即無事亦且驅西虜於二百里外,以漸遠關城,更收二百里疆土於宇下。諸臣謂孤軍在二百里外不能自存,而工料不能遠及。張應吾曰:大寇來未有能應者。邢慎言謂議是先後緩急當辦,蓋臣有先後緩急之說也。臣又謂孤軍不足應敵誠然,倘我不守而我以一兵據寧遠,寧以一兵據覺華,是將急之乎,緩之乎。是即可緩,十三站之義民,且三、四萬可緩乎。臣初與督臣象乾計欲以五千兵據寧遠,令義民望之以為歸,而督臣更欲發西虜之勁者三千,以為護,使諸人西來而我稍東迎。得西虜不為要劫,而更得其護,然後而歸。歸而安插之寧遠、覺華,擇其強者為兵,餘即屯牧。不然亂賊既不得遽誅,而忠義又不能援,數萬之眾盡化為東西虜,而益之勍敵矣。此崇煥議而臣與督臣更議之,眾亦謂然。而邢慎言謂杏山不可上,亦不可下,不能猝來。而經臣謂當從覺華入大淩河,以舟船接之,歸是議也。獨覺華之千五百兵議在臣未至之先,已從閻鳴泰之議,以邢慎言複議。”】
'2'【《三朝遼事實錄》卷十】
'3'【《三朝遼事實錄》卷十】
第五章 大能們又搞錯了
在當年明月的敘述中,說孫閣老跟袁縣令是一見如故,並且還徹夜長談,孫大人對袁縣令的才華、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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