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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啊,不——我從未想到過你會那樣。信件並非漠不關心的事;而一般來說,真應受到指責。”
“你指的是業務上的信函吧;不過,我指的是朋友的信函。”
“我總以為,這兩種信件中,後一種更不好,”他表情嚴肅地回答,“你知道,業務上的信函是有利可圖的,多少能掙些錢;但是後一種信函卻不是這回事。”
“啊!你沒有說出心裡話。我太瞭解約翰·奈特利先生的為人——我相信,他像別人一樣都明白,友誼是無價之寶。你認為信件微不足道,沒有我看得那麼重,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之所以我們的看法不一樣,並非因為你比我年長十歲,不是由於年齡的關係,而是境遇不一樣。你的至親好友素來跟你在一起,而我就不一樣了,身邊永遠沒有親人。這麼說來,只要我活著還有感情,我想,哪怕天氣再糟,我還是要去郵局取信的。”
“我剛剛跟你講過,天長日久以後,你會逐漸改變的,”約翰·奈特利說,“我指的是時過境遷。我想非此即彼。一般來講,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包括感情這玩意兒。但是,我想像中的你的變化,並非這樣。菲爾費克斯小姐,作為一個老相識,你總該允許我這麼希望吧,也就是說,十年過後,你也會和我一樣,身邊有許多至親好友。”
他講得語重心長,情真意切,而且也不過分。她講了句令人高興的“謝謝你”,好像是一笑了之;但是,此時她滿臉漲得通紅,眼睛溼潤了,嘴唇在打戰。由此可以看出,她心裡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就在這時,伍德豪斯先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按照慣例,他在這個場合正在一一向客人們打招呼,尤其向女賓們問好,而她是最後一個。伍德豪斯先生儘量客氣地說“菲爾費克斯小姐,聽說今天早上你在外面被雨澆了,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年輕小姐要注意保重身體啊。你們還很年輕,要自己保護面板和健康。我親愛的,襪子換了嗎?”
“先生,已經換過了,的確是這樣;你如此關心體貼我,本人不勝感激。”
“親愛的菲爾費克斯小姐,年輕小姐是應該受到關心和呵護的。我祝願你那心地善良的外婆和姨媽身體健康。可以說,我們都是老相識了。真希望我的健康能讓我做個好鄰居。我相信,你的光臨使我們蓬蓽增輝。我和愛瑪都非常感謝你。令我們榮幸的是,能在哈特菲爾德跟你見面。”
直到這時,這位熱情周到、彬彬有禮的老人家總算可以坐下了。他尋思著,自己已經以主人的名義向每位漂亮的女士都致意了,而且已經讓她們覺得心情愉快了。
這時,埃爾頓太太聽到了冒雨去郵局的事。於是,她開始安慰簡。
“親愛的簡,我聽到的是事實嗎?雨中取信。這可不行啊,我說的是心裡話。可憐的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做呢?由此可以看出,當時我沒能關心你。”
簡苦口婆心地讓她不必擔心,說她沒感冒。
“啊。別跟我講這些。你這姑娘,怪可憐的,自己不會照顧自己。竟然一個人去郵局。威斯頓太太,你聽說過這樣的事嗎?你真該好好管教她呢。”
“我的確也想說幾句,”威斯頓太太語氣親切地規勸她,“菲爾費克斯小姐,別再幹這傻事了。你身體虛弱,很容易著涼,你務必要保重,特別是在這個季節。我總認為,春天更要當心。寧可等一兩個鐘頭,哪怕是半天再去郵局,也不要冒著涼的危險。你認為是這樣嗎?是啊,我相信你是有頭腦的。看樣子,你不會再冒險了。”
“啊!她不會再做那樣的事了,”這時,埃爾頓太太親切地繼續往下說,“我們也不許她再那麼做,”她會心地晃了晃腦袋,“必須制定計劃,一定要這樣。我想跟埃爾頓先生商量一下。每天早上,有人給我們取信(他是我們的一個傭人,我記不得他姓甚名誰)讓他也打聽一下你們的信,順便給你們送過去。你知道,這就省心多了,親愛的簡,我真的覺得你應該痛痛快快地答應我們的請求。”
“非常感謝,”簡說,“不過,我習慣於早晨出去走一走啊。醫生一再叮囑我儘量多到室外活動活動;我總得有個地方去,郵局正好是個好去處;說心裡話,以前像這麼惡劣的天氣從未有過。”
“親愛的簡,別再國羅嗦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她佯裝大笑地說,“也就是說,此事不該經過我丈夫的同意,我一人說了算。你知道,威斯頓太太,談自己的看法時,你我都要謹慎些。可是,我親愛的簡,我敢誇這個口,我還有一定的影響。因此,如果沒有什麼難以逾越的障礙,那就可以認為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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