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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漢子縱馬返回,崔煥臉色一變,扯著焦青和張?避到了街道一側。
在崔煥眼裡,這種人不拘禮法,不服王化,一旦招惹上,怕是要生出不少是非來。
心念電閃間,那青年漢子已經到了近前。
白馬悄無聲息地停轉,而漢子則如一陣風似地翻身下馬飄落在地,精光四射的眸子向三人掃射而來。
只不過,出乎崔煥和焦青意料之外的是,這漢子突然躬身向焦青行了一禮,淡然道,“某家心中有事,行路匆忙,無意衝撞這位公子,如有得罪,還請恕罪則個。”
這漢子談吐文雅氣質凝靜,令人生出幾分好感。
焦青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罷了,吾亦無礙。本是無意,不必多禮。”
那漢子點了點頭,自此再無一句廢話,身形一閃就落在了馬上,乾淨利落地縱馬馳去,揚起一陣風。
張?三人吃驚地望著那片刻間就消失在街角的一人一馬,暗暗咂舌。
崔煥嘆道,“焦青,你今日差點無意惹上一樁禍事。這種俠客之流的人物,恣意為行,不尊王化,看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真是令人驚駭!”
“真正的俠義之士,必不會恃強凌弱,二哥莫要自己嚇唬自己。我看這漢子神清氣朗,氣勢正大,定是豪俠之士。”張?笑了笑,插話道。
……
……
三人加快了腳步,不多時就混雜在一干士子和官僚權貴的人群中走進了平康坊最大、也是檔次最高的妓院――怡心園。
唐代娼妓,名目繁多。一曰“宮妓”,二曰“官妓”,三曰“營妓”,四曰“家妓”,五曰“私妓”(市妓)。綜合起來,無外乎宮妓、官妓、私妓(含家妓)三種。
“宮妓”為天子獨自享用,士子官僚尋歡的多是隸屬於教坊司的在籍官妓,而那些市井百姓或者普通商賈嫖宿的多是更加廉價的私妓,類似於張?前世的站街流鶯。
崔煥進門來輕車熟路地就在老鴇子的指引下去了一間事先定好的雅間,這樣的雅間每層樓上有很多個,單單是房間費一個晚上就要半貫錢,如果加上嫖宿和飲宴的費用,沒有三五貫錢下不來,可謂昂貴之極。
不過,這些錢對於崔煥或者張?這樣的世家子弟來說,並不算什麼。
其實張?對這裡也不陌生,之前的浪蕩子也是這裡的常客。
進門去,三人分賓主坐定。崔煥微微一笑,向侍候在側的婢女擺了擺手道,“擺宴。去請蘇蘇小姐來為吾等撫琴唱曲兒。”
侍女恭謹領命而去。
李蘇蘇是怡心園當紅的頭牌花旦,號稱賣藝不賣身。琴功唱功俱佳,才貌兼備,在這長安城裡知名度甚高。
才、貌、情兼備的歌姬,往往是士子追逐的物件,而歌姬也要藉助與士子的交往增添自己的身價。崔煥算是李蘇蘇的常客,也是雅客,只聽琴聽曲而不留宿,李蘇蘇喜歡接待的便是崔煥這種品行端莊而不失風雅的世家子弟。
“博文兄,這蘇蘇小姐名噪一時,才貌雙全,據說格調兒甚高,尋常人等給錢再多也不隨意接客,這老鴇子也不強求她,寵她。博文兄倒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提前跟蘇蘇小姐約定好今日之歡,著實讓焦青羨慕。”
焦青嘿嘿笑著,“某看,博文兄不若使些錢託人替蘇蘇小姐脫去樂籍,帶回家去做個侍寢小妾,豈不是美哉?也不枉蘇蘇小姐對你鍾情一場。”
張?在一旁微微笑著,沒有插言。
崔煥聞言笑了起來,“你這廝休要胡扯。崔某之所以愛來著怡心園,無非是喜歡聽蘇蘇小姐撫琴而已,絕無非分之想。再說了,蘇蘇小姐別有所愛,崔某早有所聞了。”
“況且,崔家家風甚嚴,某要帶一個歌妓回去,家父豈不是要將我逐出家門?”
“如若不是為了蘇蘇的美妙琴音,某斷然不會混跡於這平康坊之中……”崔煥神色憂鬱地長吁短嘆幾聲,突然扭頭望著張?,嘴角卻是浮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來,“三弟,為兄可是要提醒你一句。穎兒平生最不喜這狎妓飲宴之事,汝若與穎兒成婚……嘿嘿,怕是今後也要少來這平康坊了。”
張?一怔,旋即笑了笑,沒接話。
崔穎個性很強,崔煥此言倒也符合崔穎的性情。當然,士子文人狎妓乃是社會風俗,張?執意如此,崔穎也無可奈何,只是夫妻感情肯定是要大受影響了。
三人正說話間,等了盞茶的時間,卻還沒見李蘇蘇過來。崔煥不由有些惱火,就起身出門去訓斥了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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