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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心細的,她又嘻嘻哈哈地像以前似的,好像剛才的一幕與她無關。她把卡子拿下來看了看說,我喜歡,你弄痛我了,笨。邊說邊打了一下他的手。
嘿嘿,頭一次給女人戴。鳳兒,我就喜歡你這性子,直來直去,啥也不在乎,跟你在一起,省心,踏實。說著他把剩下的另一塊糖也剝開塞進了她嘴裡。
你別笑話我缺心眼就行。張鳳用舌頭把含在左腮膀子的糖捲到右腮膀子裡,依然笑嘻嘻地。
鳳兒,我說的是真的,以後見了思武別再叫他五哥。
那叫他啥?
你等著,他壓低聲音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叫你四嫂……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節
第三節
馬衛國要修路。
往年的冬閒時期,各個小隊都要修路,包括村裡的大街小巷,坡裡的大路小道,連地頭堰邊也都修得整整齊齊。可這幾年自從各人種各人的地後,就從來沒修過。這些路,真的壞得沒了個樣,坑坑窪窪,就是推個空車也要小心走。這些日子,他受不了老婆東一郎頭,西一棒槌地嘮叨,心緒不寧中,老婆的嘮叨卻幫他下了最後的決心。
一大早,他徑直去了村委。正巧支書也在,他就把計劃說了出來,支書很同意他的觀點,說他早就有這個想法,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發動群眾,讓群眾明白這可是學雷鋒見行動的大好時機。
說幹就幹,馬衛國興沖沖地騎著車出了村委,他心裡早已盤算好了,村西的人現在這個時間大部分壯勞力都不在家,他從村東開始,只要說動幾戶,就不愁幾十戶,一帶十,十連百,不用多,有幾百號人幹,就不愁修不好,先把那幾條大路修好,然後再修那些小路。不用別的,那些個坑坑窪窪的地方用點“察灰泥”一鋪,再用夯夯實就行。心裡正高興,一抬頭,他笑出了聲,真是走順了腿。老張,老張?張文答應著,馬衛國已來到了雞舍。
大哥,有什麼指示你吩咐就是。
張文在嘰嘰喳喳的雞叫聲中大聲的應和著。馬衛國被眼前的景象給弄的有點不知所以,滿耳朵裡是受驚的雞叫聲中見張文一手抓著只雞,一手拿一把剪刀鉸,他老婆用一根燒紅的細鐵條往雞嘴上一碰一碰的。如果再來上只狗,那就全了:雞鳴狗叫。玩什麼花樣呢?
你兩口子這是幹啥?也不像宰雞啊。
啊,斷喙,給雞斷喙。
我看你還不如一刀子宰了它好受。馬衛國皺起了眉頭。下此毒手,比帝國主義還黑。
呵呵,就衝你這話,它就是託生了,也要報恩去你家下金蛋啦。只是現在宰了它誰給咱下蛋?我還指望它掙錢呢。
啥時候能鉸完?他有點不耐煩地低頭看了看手錶說。
快了。這活不能撂下,一干就得幹完才行。今天就能幹完這一項,明天打一天的防疫針,後天再磨一天飼料……
你,能不能放一放你這個“宏偉”計劃?
呵呵,大哥,說笑話了你。這活就像麥上的搶收搶種,耽擱一刻就是一刻的事,撂不得。
行,你真行,你接著鉸,你接著黑。說著,他背起手梗著脖子走了出去。一出雞舍,拽過斜靠在牆邊的腳踏車,使勁一頓,震得車子晃朗朗亂響,一撇腿騎上車,轉眼沒了影兒。
哎,大哥,馬大哥——咋走了,再拉會子。啊,走啦?不送了。
馬衛國挺生張文的氣,你說你一個村委會計,這得有多少日子了,村委裡連你個影子也見不到,一天到晚地泡在雞窩裡都快變成一隻呆雞了。我這還沒說出義務工的事,你先忙得不可開交了。哼,什麼斷喙?明明就是帝國主義的*,還美曰其名。哼,我就不信,堂堂的主任,我就召不起人來。
他連跑了三家,三家人都是手上有活脫不開身。他這回真生氣了,他騎著腳踏車,一路橫衝直撞地又回到了村委。
支書早已走了,他除錯了除錯擴音器,對著話筒向全村喊起了話:
各小隊隊長同志注意了,各小隊隊長注意了,聽到廣播後,馬上到村委開緊急會議。馬上到村委來。
下完通知大約過了二刻鐘,還不見有人來,他在屋裡來回踱起了步,走過來,走過去。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咳嗽。啊,關鍵時刻還是群眾的覺悟性高啊。心裡一高興迎了出去。一看,剛才的高興勁全涼了,這是個老隊長了,比他歲數還大。腿腳都不聽使喚了,早就什麼也幹不動了。他耐著性子又繼續等,過了一會又來了一位,這位倒是個年青人,卻是個有名的藥罐子,啡哧啡哧地喘著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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