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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評過……
怨不得孩子,俺今天就舍了這張老臉啦。
孩子也是我的,不是我……不是我不重視。這事,唉,它確實不是一般的事,那是上級黨委的決定。
老哥哥,喝口茶。事兒都到這步了,你也彆著急上火的,急死也沒用啊。咱先靜下心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她又轉臉對丈夫說,你好歹也在村委裡幹了這些年,咱也從來沒向上級伸過手,這次你就破個例,他上級也不能沒有人情味啊。
是這樣,啊、啊,那什麼……天日西時,我見二虎子家宰了頭牛,你去看看煮出來了沒有,挑著腱子肉爛乎的弄兩盤來,我跟老哥喝兩盅。
唉,別去花那個錢了,俺現在不吃不喝也飽飽的啦。
老哥哥,你還跟我客氣。雖說是一條街上住著,你可輕易不上俺家來。說著她一指馬衛國說,他是“為客宰雞,犒勞自個兒”她邊說邊出了家門。馬衛國其實是想支出她去,不想讓她跟著瞎摻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節
第三節
兩口子一夜都沒睡好。早飯後,見丈夫去了村委,她便急三火四地把大閨女拽家來。
好啊,你是不是把你媽當成傻瓜了?啊,每次問井上的事,你總是說咱該人家的,人家也該咱的。要不是你公公昨個晚上來,你還想糊弄我到啥時候?說,你給我快說呀,小祖宗。
媽,我一片好心,你咋這麼想?
你說,你還叫我咋想?你還真把你媽當成傻子給糊弄?
媽,說什麼!告訴你吧,我實在是沒法過下去了。我,我拿定主意了,我明天就跑……
跑?上哪裡跑?你以為是那些年搞串聯咋的?想上哪兒就上哪兒?你現在是老沙家的媳婦。
我不管了,我什麼都顧不得了,你要再攔我,我、我死了算了……
哭,哭,就知道哭,你媽還沒死,一大早的喪門什麼?說著她也陪著閨女掉起淚來。娘倆哭了一陣子,大妮子看著母親,憔悴的面龐,滿頭的花發,忽然發現母親一下子老了。唉,我是滿心裡、滿眼裡除了井就是井了,怎麼就沒注意母親上了年紀?她心酸地喃喃著:媽,我知道,自從俺姊妹幾個幹了那個“熟迷井”就拖得你沒白沒黑地擔驚受怕,我對你和爸盡不了孝心已是心愧了,哪能再把那些不安生的事兒告訴你啊。
孩子,我明白,你不想讓媽知道,是怕我受不了,可你把我弄進個悶葫蘆裡,不是更叫人難受嗎?昨晚見你公公那樣子,我就知道不好,可我只聽了個一知半解,你公公走後我問你爸爸,他也跟我說得不清不白,咋都想糊弄我?孩子啊,我是你媽啊,有事不跟我說,你跟誰說?
媽……嗚嗚……
大妮子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把井上的事說了個大概。
丁家承包了村裡的那眼礦井後,原先幹這礦井的大妮子婆家一夥人,既無可奈何又心有不甘。也巧,鄰村的河西村一眼打好的生井,剛剛透了煤,投資雙方就鬧翻了。村委乾脆誰也不讓他們幹了,對外招標時,幾家親戚一合計就承包了下來,合同簽了五年,費用是二十六萬,另外,每年向村裡交承包費一萬二。村委的領導鄭重其事地向他們宣佈:待到五年頭上再續合同時,還是你們的。你們踏實地幹就是,誰也搶不了去。公爹也是幹了一輩子井的人,認為都是一塊土上的人,雖不是一個村,但人不親地還親。他大體上也能估計出那井的採面,又找了幾個老技術員,實地察看了一番,幾個人都認為煤層不錯、採面也不小,如果順利的話,兩年回本是有把握的,因為當時的煤價是翻著個的往上躥。機會不等人,他們興奮地把能找的親朋好友都找上,借錢的借錢,入股的入股,又借了幾家高利貸,好歹總算把這二十六萬湊齊了交給了河西村委。挑了個主麻吉日,便歡天喜地地幹了起來。不幹不知道,幹開了才明白,這開礦是個大投資,這裝置那礦車的,動不動就是成千上萬的開支。半年後,也就是剛剛上手,離出煤還差得遠,連主巷道都還沒打出來呢,這時接上級通知,要求無論井上井下一切設施必須嚴格符合標準,否則停產整頓。幾個大股東商量,既然幹,就要往長遠裡考慮,上級的要求沒錯,人命大於天,安全出了問題,錢別想掙利索。於是把井上井下的所有設施,全部換上了新的,錢只好又去借高利貸。投資幹了仨月,剛打出了一條主巷道,又有上級部門下來檢查,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才明白上了大當——這井的手續根本不全。安全許可證,採礦證,土地實用證等等都沒有。幾個大股東辯解說,籤合同時村委說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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