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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如果人不去毀,老天爺就親自動手去毀了。
中外歷史上毀掉的宗廟不可勝數,因為隨著時代的演進,功德的價值判斷在變化。“破四舊”並非文革的發明,如果不抄家不打人,只是單純的破除舊禮教、樹立新風尚,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歷史常例。今天我們不毀宗廟,並不意味著我們比紅衛兵更懂得歷史,我們是從文物保護的意義或者是發展旅遊的目的出發的,其實是一種利用神仙和祖宗去賺錢的“文化商人”心理。今天的多數人並不去追詢那宗廟裡的神祗有什麼功德,那些宗廟雖然還在矗立著、維修著,其實在我們的心裡,早都毀掉了。因為那些八方神仙和列祖列宗,至少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保護過我們了。即使西方的基督教天主教,大多數教徒也只是依照文化的慣性例行公事,很多人連聖經都不曾通讀的,每個禮拜去懺悔一次,彷彿是道德罰款,出來後繼續自私自利,蠅營狗苟,教堂只相當於他們的精神廁所。只有###教的穆斯林們,比我們要虔誠,肯動真格的。可是太虔誠了又容易產生排斥“異教徒”的原教旨思維,正如今天中國的“自由主義紅衛兵”們,把所有為平民百姓說幾句公道話的人都打成“左派”,滿腦子不自覺的聖戰意識。在他們的心裡,是有宗廟的,那就是美國的自由女神。
按照這樣比較麻煩的邏輯,那日本應該不應該儲存靖國神社呢?那神社裡的列位神怪到底對日本人民功德大還是罪過大呢?當今日本的主流思想,當然認為功德大,所以誰當政了都要去參拜。而反對參拜的中國韓國等,則認為是罪過大。可畢竟是人家的宗廟,人家自己不毀,咱們也不能舉起十三億塊石頭,隔海砸人家玻璃。美國那麼霸道,也沒有毀伊拉克的宗廟吧。毀廟是還須建廟人的。
看這幾年的架式,日本人參拜靖國神社,已經跟裸奔似的,看客越多越上癮了,一時半會兒戒不了。而我們又沒有自己的“靖國神社”或者“保家衛國紀念堂”之類的可跟人家對抗,連南京大屠殺紀念日拉了幾聲警報都有白領一族表示討厭,說是干擾了公民的自由生活。所以我看此事也只有相信孔子的態度了,假如日本的靖國神社確實不是東西,那自有天災加之。這樣說未必就是怯懦或者迷信,因為天災加於日本,已經不是十回八回了。除了東京大地震、阪神大地震之類的“純天然”災難外,獨享兩顆原子彈一事,恐怕也不能單純看做“人禍”。多行不義者,耶和華當然是討厭的。國人多恨日本,而我卻心存幾分悲憫,不知這個自以為聰明的發明了泡麵和卡拉OK的民族還要逆天行事多久,是天災太多對於苦難就麻木了嗎?儘管靖國神社裡供奉著許多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但我仍然希望那些鬼魂在地獄裡經過勞改後,能夠真的給日本人民帶來福祉、帶來和平。最後用一句我去年學到的不知明確含意的藏族咒語結束吧:嘛哈噶啦奔森堡!
國劇運動(1)
今天到紫竹院拜會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系主任張旭先生,他在那裡清茶相待。我們一見如故,談起共同建設中國“國劇”的問題。中國20世紀以來,戲曲昌盛、話劇也算繁茂,但如何打通中西,建立向世界發言的中國“國劇”,一直是個難題。從五四時代魯迅、聞一多、徐志摩那一代開始,這條路就坎坎坷坷。後來借毛澤東延安文藝講話的東風,民族歌劇才大放異彩。從《白毛女》到《洪湖赤衛隊》,從《劉三姐》到《阿詩瑪》,從《珊瑚頌》到《江姐》,中國有了自己的音樂劇經典。但是自從重新進入崇洋媚外時代以來,這條探索之路越來越窄,除了摹仿,就是抄襲。號稱跟國際接軌,但“國際”正眼都不看我們一下,因為誰會對自己的拙劣模仿者感興趣嗎?張旭深情地談起樣板戲,談起樣板戲英雄于會泳先生。他認為樣板戲是中西藝術結合的輝煌頂峰。我也談到現在不能自由地談論和研究樣板戲,政治上一棍子打死,但是在人民的心裡,真正的藝術是永生的。于會泳天才地將樣板戲的音樂建構到一種美輪美奐的境地(順便跟昨天質疑的朋友講一句——“美輪美奐”這個成語是可以用在建築領域之外的),可惜他政治上比江青還要幼稚,竟然在四人幫被捕後,因為擔心華國鋒收拾他而自殺了。一代奇才就此隕滅也。張旭有志創作中國新世紀的嶄新“國劇”,我被他的藝術激情和愛國激情所感動,答應尋機合作。
然後回去跟兒子談話。兒子不想繼續背《論語》了,我說已經都背完了全文,現在不鞏固,很容易忘掉。兒子的懶惰使我很傷心。但是後來談到他已經讀完了《書劍恩仇錄》,現在把《碧血劍》也讀了一半,我問了他讀後的感想,居然談得很好,我又很高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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