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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委託給這樣的人,這可是一個嚴肅的問題。法布里齊,你有什麼看法?”
“如果我像你一樣只有這些反對意見,馬爾蒂尼,”教授答道,“我當然應該打消它們,裡瓦雷茲這樣的人無疑具備裡卡爾多所說的全部條件。就我來看,我毫不懷疑他的勇氣、他的誠實,或者他的鎮定。他了解山裡的情況,瞭解山民。我們有充足的證據。但是我還有一條反對意見。我相信他去山裡並不是為了私運傳單。我開始懷疑他另有目的。當然了,這一點我們只是私下說說而已。只是懷疑。在我看來,他可能與某個‘團體’保持聯絡,也許是最危險的團體。”
“你指的是什麼——‘紅帶會’嗎?”
“不,是‘短刀會’。”
“短刀會!但那可是一個由不法之徒組成的小團體——裡面大多是農民,既沒有受過教育,也沒有政治經驗。”
“薩維尼奧的起義者也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們有幾位受過教育的人擔任領袖,這個小團體或許也是這樣。記住在這些比較過激的團體中,裡面有薩維尼奧起義的倖存者。這一點廣為人知。那些倖存者發現在公開的起義中,他們實力太弱,打不過教會的勢力,所以他們專事暗殺。他們還沒有達到可以拿起槍來、大幹一場的地步,所以只得拿起刀子。”
“但你憑什麼去猜裡瓦雷茲和他們有聯絡呢?”
“我並不去猜,我只是懷疑。不管怎樣,我認為在把私運工作交給他之前,我們最好查清此事。如果他試圖同時兼任兩種工作,他會給我們這個黨造成極大的破壞。他只會毀了黨的聲譽,別的什麼忙也幫不上。我們還是下次再來討論這事吧。我想跟你們說說來自羅馬的訊息。據說將會任命一個委員會,起草一部地方自治憲法。”
(第二部·第五章完)
第六章
瓊瑪和牛虻沿著阿諾河邊默默地走著。他那滔滔不絕的狂熱勁兒好像已經消退了。他們離開裡卡爾多寓所以後,他就沒怎麼說話。瓊瑪見他默不做聲,心裡著實感到高興。和他在一起,她總是覺得難為情。比起平常來,她今天更是如此。因為他在會上的舉止使她大為困惑。
到了烏菲齊宮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著她。
“你累了嗎?”
“不累。為什麼?”
“今晚也不特別忙嗎?”
“不忙。”
“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想讓你陪我散會兒步。”
“上哪兒呢?”
“沒有什麼具體的地方,隨你喜歡上哪兒。”
“可是為什麼呢?”
他猶豫了一下。
“我——不能告訴你——至少是現在,很難說出口。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來吧。”
他突然抬起原先望著地面的眼睛,她看見他那眼裡的神情非常奇怪。
“你是有什麼心事,”她平靜地說道。他從插在紐孔的那枝花上摘下了一片葉子,隨後開始把它撕成碎片。奇怪的是他那麼像誰呢?某個人的手指也有這個習慣,動作匆促而又神經質。
“我遇到了麻煩,”他低頭看著雙手,聲音弱得幾乎讓人聽不清楚。“我——今晚不想一個人待著。你來嗎?”
“當然可以,你還是到我的寓所去吧。”
“不,陪我找家餐館吃飯去吧。西格諾里亞有家餐館。請你現在不要拒絕。你已經答應了!”
他們走進一家餐館,他點了菜,但是根本就沒有動他自己的那一份。他執意一句話也不說,一邊在桌布上揉碎麵包,一邊捏著餐巾的邊角。瓊瑪覺得很不自在,然後開始想她不該同意到這兒來。沉默越發變得尷尬,可是她又不能開口談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那人彷彿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他終於抬起了頭,唐突地說道:“你願意去看雜耍表演嗎?”
她吃驚地望著他。他怎麼想到了雜耍表演?
“你見過雜耍表演嗎?”沒等她回答他又問道。
“沒有,我看沒有。我並不認為那有什麼意思。”
“很有意思的。我倒認為沒有看過的人,想要研究人民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我們回到克羅斯門去吧。”
當他們到了那裡時,賣藝人已在城門旁邊支起了帳篷,刺耳的小提琴聲和咚咚作響的大鼓聲宣佈演出已經開始了。
這是最粗俗的娛樂形式。幾名小丑、哈里昆和玩雜技的、一名鑽圈的馬戲騎手、塗脂抹粉的科倫賓和那個做出各種乏味而又愚蠢滑稽動作的駝背,這就組成了全部的陣容。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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